“丟了傘是真的。”許久后,鬼母嘻嘻一笑,輕聲問到“可你怎么就這么肯定,是丟了假的”。
“你又不傻,要是傻我能從萬花叢中看上你嗎”蕭石竹收起密信,抬手輕撫著她那頭烏黑發亮的青絲長發,緩緩說到“林聰的密信是先傳到你手上的,你肯定看過了,且早有防備。”。
“萬花叢你還看上誰了”鬼母微怒,白了他一眼,不等蕭石竹搭話又是嘻嘻一笑,道“就知道什么都瞞不了你。”。
語畢收起笑意,仰頭看著蕭石竹那張精致的臉頰,蹙眉狐疑道“但那晚我確實殺死了菩提了啊這偌大的冥界,只有少數幾個魂魄能從我消魂掌下死里逃生的,她怎么可能”。越往后說她聲音越來越小,面色也越來越凝重了許多;眼眸深處也泛起一絲擔憂。
“不急。”蕭石竹輕撫一下她的背,拉起她的手往置在角落里的床榻而去,嘴里柔聲說到“我們慢慢說。”。
有淡淡的清香從掛在床前兩邊架子上的香毬中的鏤空處,慢慢溢出,讓本有些急躁起來的鬼母聞之安神;兩鬼往床榻上一坐,互相拉著對方的手,注視著彼此。任由淡淡的青煙從他們眼前漂浮而過,也沒移開實現。
自己纖細的十指被蕭石竹寬大的手掌握住,讓她更安心了許多。
四目相對半晌后,鬼母緩緩開口,把一切告訴了蕭石竹。原來她接到密信看了看后,就頓覺事態嚴重不容忽視,趕忙讓人把信件傳給蕭石竹的同時,也藏起了真傘。每日隨身攜帶著的,是當初用來騙菩提的那把假傘。
這一連幾日都沒出事,到了今夜她批閱奏本覺得太累,想著出去走走,賞賞曇花夜放。卻不曾想,看到絕香苑中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閃過。
等她追查黑影無果返回花房后,假傘果然丟了。
蕭石竹耐心的聽完,抬手摸了摸鬼母的小腦瓜,笑道“聰明,那真的傘你藏哪兒去”。
鬼母笑而不語,伸手扭動該榻后屏板正中的彎月環日浮雕,隨即床邊的實心腳踏便有一個暗格彈出。那暗格長不過一尺有余,寬不過兩寸,真正的嗜魂傘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其中。
“厲害了,我的老婆。”蕭石竹定睛一看,驚奇之余立馬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嘖嘖稱奇到。
“這是賴月綺臨走之前,讓她悄悄的給我做的,現今也只有你知我知她知而已。”說著她便又往反方向一轉那浮雕,那暗格又縮了回去,整個腳踏恢復如初,看不出絲毫端倪來。
“對方拿走了假傘,說明對方不是菩提;畢竟那晚菩提知道真假傘該如何分辨,不應該再犯同樣的錯誤才對。”鬼母稍加思忖后,下床走到書案左側那張矮案后,跪坐到地上的蒲團上,開始用案幾上的茶具給蕭石竹泡茶,嘴里繼續說到“可對方不是菩提,又能是誰”。
自從蕭石竹娶了她后,就多了個只要在宮中,便只喝她泡的茶的毛病,因此鬼母沒喚來侍女,而是親自上陣去給蕭石竹泡茶。
“嗯,是誰都可能,但從明知是假傘還帶走的這點來看,菩提是死了;我現在比較好奇,連你都察覺不到氣息的魂魄,那說明對方也是個高手啊。”蕭石竹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道“而且發現你注意到對方后,馬上能藏起來,說明是個熟悉宮中內外庭地形,且能自由出入的鬼。”。
“那到未必是個高手,冥界各方勢力的密探,幾乎都會隱藏自己的鬼氣。”她打開壺蓋,瞥了一眼壺中之水開始涌沸,慢慢變得如騰波鼓浪后,又蓋好壺蓋,緩緩道“不過熟悉宮中,倒是真的。”。
“所以青木就是替死鬼啊。”蕭石竹咂咂舌,興奮的說到道“這個問題我來解決吧,和墨翟博弈是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