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軍陣前先鋒大將,是個似人形的妖魂,名叫鑿齒。齒長三尺,其狀尖銳如鑿,下徹頷下,在陰日陽光普照下寒光四射。身披玄色鎧甲的他,一手持燕尾盾,一手握戈,戈頭直指前方不遠處的風煙城。
中軍陣中軍鼓擊響,聲聲急切,扣人心弦。那鑿齒用手中長戈猛擊燕尾盾,張嘴大喝一聲,一個箭步猛沖而上,朝著風煙城而去。
身后士兵也緊跟著他,義不容辭的緊跟其后,前赴后繼的沖了上去。城頭遁神國士兵不敢怠慢,趕忙拉弓搭箭,校準炮口。
火炮火銃連連作響,讓那城前一片吵雜。看著酆都軍威猛異常,頂著炮火依然猛沖向城墻后,在遠處看熱鬧的秦廣王唉嘆一聲,對身邊那書生埋怨道“龔明義,都是你慫恿的本王來此的。”。
“來就來吧,還只能守著大軍右翼。”不等龔明義搭話,秦廣王雙手一攤腳一跺,雙眉倒豎沉聲質問到“此地無戰事,有戰事的地方我們又不能去,只能看著別人吃肉我連湯都沒得喝,你說怎么個建功立業”。
“大王別急,你往崖下再看。”龔明義倒是氣定神閑,對秦廣王的質問也是不急不惱,伸手往崖下一指“你建功立業的機會,在哪兒呢。”。
秦廣王順著他的指尖,往下一看,確實看得糊涂。
但見殺聲一片中,風煙城城門已是大開,不少的遁神兵從城中沖了出來,舉著兵器與酆都軍廝殺起來。雙方打得熱火朝天,刀來劍往中,火星四濺;濃煙滾滾下,慘叫四起。除了戰場廝殺,血濺三步鬼仰馬翻之景,哪來的建功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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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城,光明宮玄火殿上。
面帶憔悴的祝融端坐在他自己的寶座上,聽著下面臣子們議事;自從他上次一怒之下派兵打了共工三城,雙方邊境局勢就一直不穩。最近共工軍與他們的摩擦更頻繁了,三天一大戰,兩天一小戰。輸贏參半間,共工國大有死磕到底的意思,打得火王頭疼欲裂。
大殿上火盆中的火焰,帶起了大片陰影,籠罩在祝融的臉上,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憔悴下是怒是惱還是喜,只是把那憔悴顯得又多了幾分猙獰。
待議事結束,他環視了一圈站在下面的大臣們,擺擺手后有點無力的道“太子長琴留一下,其他退下吧。”。語氣比以往,更柔和了些。
待群臣告退后,見祝融臉色有些疲憊,長琴趕忙上前一步,急切的問到“父王,您今日臉色不好,沒事吧”。
話音方落,祝融就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那咳嗽聲回蕩在空曠大殿中,格外刺耳,讓太子長琴心頭一緊,便要上前查看。
“沒事,就是最近沒休息好,著了點涼。”就在他才邁出一步時,祝融忽然停止了咳嗽;他一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皺眉道“這該死的共工國,擾得我國邊境不安。本王想要征集全國之兵,與之來一次大戰,徹底解決這個問題。”。
長琴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聽著,兩眼看著祝融有些斑白的兩鬢中,透著蒼老和無力,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在人間時的部落首領,現如今的冥界一方諸侯,已經活了太久了。雖說萬鬼在冥界千百年,才抵得上人間的一歲;但祝融是在人間時,就是活了很久的人魂。人魂的壽命,遠遠不及妖魂那么長遠,就更別說與天地同歲的神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