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搞錯了方向。”他長舒一口氣,看著禽滑釐一字一頓的道“酆都不是墨家的總壇,只是分堂。真正的總壇,在遁神國中。”。
“啊”林聰頓感驚愕,他時常待在墨翟身邊,一直都以為,墨家總壇就是墨翟修在酆都城地下的那些秘密通道。
“他的記憶里,有這么一個片段我記得很清楚。”石門開啟,獄卒手捧茶杯走了進來,蕭石竹接過水杯,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退后后,仰頭咕嘟咕嘟的大喝了兩口水,才又對林聰繼續說到“墨翟和他曾經秘密見過一個遁神國的官員,叫腹,號稱是什么墨家的四大長老之一。”。
林聰臉上又有一道疑惑一閃而逝;要說以前,他和墨翟還不算走的太緊,這個叫什么腹的,他聽都沒用聽說過倒也正常。可如今他已經是墨家的高層,處于管理核心之中,依舊不知道墨家還有個四大長老,這讓他心中對墨翟反而心生一絲絲敬畏。
“在禽滑釐的記憶里,墨翟問他遁神國的總壇蓋好了嗎”蕭石竹又喝了口水,臉色恢復了些“那人魂回答,已經蓋好了,藏在遁神國的摩羅山中。”。
語畢他轉頭看向林聰,見對方面露驚疑和不解后,猜到了林聰也不知道這腹的存在,并且對總壇的事感到意外后,道“林聰,別回去了,墨翟很狡猾。我給你創造假死的機會,留下來會安全很多。”。
“我不怕,而且我留下來酆都大帝一旦得知我在您這兒,反而害了你。”林聰不以為然的一笑,趕忙岔開話題道“難怪他要往遁神國跑呢原來總壇在那兒。還有什么”。
“還有一個叫杜子仁的人魂,也是墨家冷子。”蕭石竹沉吟片刻,眼珠微微一轉,似乎想起什么一樣“墨翟讓禽滑釐給這人傳過一封密信,說讓杜子仁取消蟄伏,擁兵自重。這杜子仁是什么,諸侯王嗎”。
“杜子仁”林聰一聲嘀咕,想了想后,恍然大悟道“想起來了,這人魂是朝廷派往南蠻的太守,監護著南蠻的玄炎洲和聚窟洲這兩洲。”。
“原來如此。”蕭石竹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還看到了金剛,金剛是他的徒弟。”。說著,指了指禽滑釐。
“這個我知道。”林聰點點頭,眼底浮現幾絲狐疑“所以我才納悶,既然有師徒之情,為何墨翟讓他來監視著我除掉金剛,他卻不為金剛求求情呢”。
“或許就沒把金剛當徒弟吧。”蕭石竹搖搖頭,輕嘆一聲道“剩下的實在想不起來了,我過幾天想想再說吧。”。
“嗯。”林聰看了看他臉上的疲憊,道“我還得回去,請您別攔著我,這不只是為你也是為了我自己,還有冥界蒼生。墨翟不能做冥界的主宰,否則生靈涂炭在所難免。”。
見他面色堅定,抱著飛走不可的決心后,蕭石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張了張唇,想說點什么挽留一下對方,但口吐而出的,卻是“再玩幾天嘛。”的這么一句話。
“不行的,剛才我已用墨家的信鴿,按禽滑釐的筆跡給墨翟寫了一封密信。我明天就得走,否則墨翟就會起疑。”林聰淡然一笑;他那滿不在乎的模樣,并不是不在乎蕭石竹的挽留,而是不在乎此行的危險。
蕭石竹一時語塞,啞然無語。只好伸手重重的拍了拍林聰的肩頭,道“好兄弟,那今晚我要請你好好玩玩。”。
“行,這個可以聽您的。”林聰笑笑,不在推脫。
就在此時,大門再次打開,金剛手捧著斷魂箭走了進來,在蕭石竹面前站定后,低頭懇求道“將軍,請允許我結束禽滑釐的鬼命。”。
那支斷魂箭,正是當初牛頭馬面拿來殺蕭石竹的。今日要審問禽滑釐,蕭石竹特意帶上了它,就是想著審問結束后,用它了結了禽滑釐。
畢竟,這個人魂雖然已經被施了攝魂訣,神志不清了;但保不齊哪天他會恢復正常,所以不能留下他的鬼命。
“為何”蕭石竹淡淡問到。
“他要殺我,我對他有怨,卻無恨。”金剛手抖了抖,輕聲哽咽一聲,道“他是我的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送他上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