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軍不少身經百戰的軍士,都大感狐疑。
在諸鬼百思不得其解時,忽有一陣狂風從大軍前方,毫無征兆而其,朝著這邊刮來,帶起陣陣飛沙走石之際,吹得薄霧四散。
山魈騎兵們紛紛偏頭瞇眼,避開這狂風。
片刻后,風息霧散,長崖第一個轉頭,但見四周沒了薄霧一片清晰后,他們舉目眺望向不遠處的城樓,只見城樓站滿了軍士,也架著不少火炮。黑乎乎的炮口,統統對著城外的吳回軍。
其有不少祝融氏族赤膚之鬼,正將雙臂橫在胸前,雙手合掌而左手無名指勾住右手小指,右手無名指勾住左手小指,拇指食指、指伸直。
長崖只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那是祝融氏族的呼風印;對應了祝融氏族的呼風秘術。不用細想也知道,之前那道狂風,正是城樓那些他的同族弟兄們,施展了呼風術招來的。
城樓的蕭家軍們沉默著,只是用雙眼盯著城外的敵軍,卻遲遲沒有動手,似乎也沒有開炮的意思。而長崖望則看著城樓的同胞們,片刻后輕嘆一聲。
他最不愿意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如果此時他無所作為,不一會必然要與自己的同族開戰,自相殘殺在所難免。
當下他面露不忍,深吸一口氣后,微微仰頭大聲喊道“城的同胞們,兄弟們,我們同為祝融氏族之鬼,沒必要打個你死我活。不如你們做個內應,助我攻克滂水城。事后長崖是拼了命,也會為你們替新王求情的,一定保你們平安。”。
他聲如洪鐘,氣十足,話音落地語音依舊不散,在城外空久久回蕩。
但換來的,卻是久久的沉默。城諸鬼,無一鬼回答他的話,也無鬼對他話產生了興趣。依舊一臉冷漠,眼含警惕的盯著他和他的軍隊。
征戰無數的長崖,忽地覺得背后升起陣陣寒意。
“吳回要我們死,九幽王可以讓我們生,我們絕不會再效忠吳回的”余音方散,城頭的一個祝融氏族便厲聲喊道“更何況他殺了先王,我們若是再效忠于他,先王必將死不瞑目。”。
提起祝融,長崖頓時語塞,默然無語片刻后,又道“先王是酆都大帝授意處死的,與新王無關。”。但很明顯,此言底氣已無之前那么十足了。
他也懷疑過吳回是否說謊,當吳回告訴他長琴想要把先王之死,遷怒到吳回頭時;當吳回說他和長琴開戰,不過是迫不得已,和談不成時。
還有吳回在國內,大肆屠殺幼鬼之時。
但他是一個看重證據之鬼,之前又遠在南方邊界守衛的他,始終未能收集到證據來證明吳回說謊,他也只好半信半疑。
城喊話那鬼話音方落,長崖便見身邊的軍士們,不少都驀然垂首,黯然神傷。這些鬼,都是子女被無緣無故屠殺了的鬼。
要不是懼怕吳回的手段,加長崖往日待他們也是不薄,他們早反了。
長崖暗叫一聲不好,此時他才反應過來,此地有祝融氏族,應該是蕭石竹安排的;久聞九幽王極其擅長攻心,這次長崖算是見識了。
這招可以成功的從敵人內部瓦解敵人,簡直可抵百萬雄師。
可還沒等他暗自咬牙切齒,在心里把蕭石竹祖宗八代都痛罵一遍,見一位抱著小琴的白衣公子,緩步登城墻,長身而立與城頭的城樓前,環視著城外眾軍許久后,將目光落在了長崖的臉。
四目相對之下,長崖看到了對方眼的激動;激動,帶著喜悅和淡淡的興奮,是老朋友久別重逢時,才有的激動。
“長崖,好久不見。”良久后,那白衣公子微啟雙唇,顫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