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犀利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地圖上的東夷洲一帶。他下一步的軍事部署,基本就在地圖上只有半個磨盤大小的這片東夷洲上。
鬼母手持一件麒麟軟毛織錦披風出了臥房,朝著書房地圖這邊走了過來,在蕭石竹身邊站定后,把那披風給丈夫披上后柔聲道“秋天的夜風挺涼的,可別著涼了。”。
蕭石竹淡然一笑,隨口貧了一句“有你在我能冷著嗎”。
“瞎貧。”鬼母抿嘴一笑,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那地圖上,東夷洲上的山山水水和道路城鎮,緩緩問到“還在想發兵之事”。
“嗯。”蕭石竹重重地點了點頭,毫無隱瞞地說到“我想先打夏州國,但暫時無兵可調。而半個時辰前,神驥又告訴我十五萬酆都軍已從此地登陸。”。
語畢,他抬手一指地圖上東夷洲西南面的夏州國上,南面的一處港口。
同時緊了緊披風后,把眉頭也緊皺了起來。
“酆都軍的戰斗力我見過,在朔月島時就領教了。雖然被我們打敗了,但那也是我用酆都大帝的元嬰鬼頭先騙了他們,再誅殺了主帥夜游神才慌了他們的神,才漸漸喪失了戰斗力。”蕭石竹緩緩轉身,朝著自己的書案邊踱步而去“但與妬婦津神的那一戰就沒這么幸運順利了,島下居住的鮫人壯丁幾乎在那一戰中損失殆盡。空騎也是死傷慘重。”。
“海面都因為廝殺而變色,可見他們也不是傳說中的痞子兵和老爺兵啊。”蕭石竹在書案后坐下,呆呆地凝視著身前虛空,腦中再次浮現了當日在朔月島外,那海面飄滿殘肢碎肉的場景。
他倒不是怕了,他酆都軍是能殺能打,但他的九幽國大軍亦是如此。只是蕭石竹在以此提醒自己,對北陰朝千萬不能輕敵罷了。
鬼母只是看了一眼他緊鎖的眉頭,就知道他正真的是在擔心什么;自己的丈夫無非是擔心夏州國的酆都軍把比尸國給打敗了,再在東夷洲站穩了腳跟,那么九幽國襲占東夷洲的計劃會艱難無比。
鬼母也想幫幫自己的丈夫,于是低頭思忖起來。
“現在軍隊正在按吾丘壽的遺計進行改編。”蕭石竹把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靠著椅背緩緩說到“按他身前寫下的奏本,我們國家的軍隊除了禁軍外保持衛所制度外,其他的都要改編制。改編制后是十二鬼一個小旗,設立小旗官。十二個小旗為總旗,設正副總旗官。然后十二個總旗為一營,設立正副營將,還要設立營參將。隨后是十二營為一旅,設正副校尉和若干參軍。最后是十二個旅為一軍,每軍設立正副將軍等等。如此一來我國一個軍,就能有二十四萬鬼兵,還要每階都排菌人。但是這樣一來,完成改編就需要時間了。”。
“那是為了統一調動,便于管理。”鬼母走到他身邊,把手輕輕地搭在他的肩頭,好奇的問到“現在改編了多少了”。
“沒幾個,按奏折來看也就朔月島一帶和丹水郡一帶完成了改編。”蕭石竹笑笑,稍加思索后回想著說到“按吾丘壽的建議,改編后的軍隊還要有番號。軍的番號按天罡地煞來命名,往下的各階就按十二地支來。而朔月島是我下令第一批改編的;這下可好了,朔月島的守軍成了天魁軍,我的好兄弟英招搖身一變成了朔月島太守兼職天魁軍將軍了,老子還得發他兩份俸祿。”。
聽到此后,鬼母微微頜首不再多言,繼續沉思了起來。
“我就盼著趕快完成了改編,能讓我調出一個軍來,直撲那東夷洲去。”蕭石竹輕嘆一聲。
鬼母則默不作聲,再次走到地圖邊定睛細看片刻后,目光直視著夏州國西面的毛民國又思忖片刻,若有所思地道“夫君何不在改編之際,給夏州國來個釜底抽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