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虜欽原他們聞言,也是微微頜首表示贊同。他們雖然是整日在刀口上舔血的鬼將,卻也在學宮中學習過,絕非一介武夫。深知冥界也如人間一般,各類鬼才可以左右時局。
可是默然片刻后,長崖終于開口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到“敢問主公,如是此鬼不為陰司朝廷所用,又會如何”。
他之所以這么問,是對雨華瑞此鬼的清高早有耳聞。據說此鬼向來對烏紗帽不感興趣,甚至對高官厚祿更是嗤之以鼻。而往日本是彬彬有禮的她,一提到時局便忍不住用粗話說到,這冥界天下能與污穢的屎尿同流合污的,就是動不動打來打去的諸鬼國的大小朝廷。
可見此鬼對冥界各國間的連年戰爭,已是憤恨到了極點。
長崖擔心的是,就算蕭石竹再怎么禮賢下士,此鬼不僅不會出山輔佐,反而會狠狠奚落蕭石竹一番,使其無地自容。畢竟蕭石竹雖是與其他冥王不一樣,可也在不斷地征戰四方,這戰爭可就是自視清高的才女雨華瑞最恨的事,她未必能理解蕭石竹以殺止殺的目的。
當年蕭石竹滅了水虎一族,不也就是因為水虎一族讓他受辱,險些毒死了他嗎如今那石竹城外的腥風,依舊未能完全消散。九幽國中何鬼不知,他們的主公雖然愛民如子,但是是對那些聽話的鬼民而已。不聽話的,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那就讓她繼續做她的山野先生吧。”蕭石竹思忖立刻后,轉過身去背對著鬼虜他們,眼中閃過了一絲冰冷的殺機。
唯有鬼母看到他眼中這絲殺機,卻是看得心頭暗暗一凜,深知自己的丈夫起了殺心;如是雨華瑞不出山,只怕蕭石竹為了讓她不為他鬼所用,必然要讓其神不知鬼不覺地橫死山中的。
但她卻強忍著驚懼,依舊面不改色;以免欽原他們看出端倪,心有余悸而導致忠誠動搖。
緊接著鬼母趕忙開口,微笑著緩緩懇求道“勞煩諸位就打聽一下此鬼所在之處吧。你們的主公禮賢下士,見不得鬼才,勞煩諸位了了他這個登門求才的心愿吧。”。
鬼虜等人也未懷疑,當下反而覺得蕭石竹乃是賢君圣主,忠誠更重幾分之際,齊齊起身施禮道“謹遵國母詔令。”。
蕭石竹也擺出了笑臉,坐回了座位上,與其又談笑風生了半晌后,欽原他們方才告退。
待到神輿之中熱鬧退去,只剩下鬼母和蕭石竹時,鬼母立即開口,輕聲勸說道“夫君,若是那雨華瑞拒絕出山,可否饒她一命”。
蕭石竹未答,只是微微瞇眼,注視著身前不遠處那神輿廳堂的房門,思忖了起來
玉闕城西,山坡上的內城之中,有一家城西最大的酒樓,名為清江月。此樓依山而建,陡峭而又險峻。為明三暗七的格式,梁木都是上等的楠木,頂上鋪的碧瓦也是上等的琉璃。各層大小屋頂交錯重疊,翹角飛舉,煞是壯觀也極為顯目。
這本是共工做水王之時,用來避暑的外宮別苑,而在蕭石竹取得玉闕后,為了擴充國庫經費,把此樓公開招標拍賣,最用以二十八萬金的高價,賣給了如今此樓的掌柜。
從此這樓就成了玉闕城中,一處大名鼎鼎的酒樓。樓中所經營的菜肴又多以中檔為主,物美而又價廉。樓中的大廚們不僅選料廣泛,卻又擅長于爆、炒、熘、燒、燜等烹任手法,且精于刀工。每每做菜不但講究色香味,還極其講究造型,故而不但在朝的京官們喜歡來此聚聚,就連南來北往的商旅到了玉闕城中,也總要抽些時間倒著清江月中嘗嘗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