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明義把手中圣旨收入袖里,一言不發地取下腰間服劍后,雙手捧著遞給了那個禁軍。
禁軍接過服劍,頓覺入手一沉。他一手緊握劍柄,另一手握住劍鞘中段后,緩緩抽出服劍。
寒光一閃后,長劍出鞘兩寸左右,露出了中間印有寬凹槽,在陰日之光照耀下寒芒閃爍的劍身。
隨之那禁軍把長劍再次入鞘后,交給了身邊的軍士“我們會為你好好保管,出宮后再交還于你。”。
龔明義默不作聲地把頭一點,繼而站在宮門前,靜靜地等候著。
半晌后,一個身著兩肩處繡有鬼霧圖紋的葵花胸背團領衫的宮奴,跟著離去許久后的禁軍折返,站到了龔明義的對面。
“跟我來。”這個宮奴認出了來鬼正是龔明義后,帶著他往宮中緩步走去。
又來到了熟悉的六天神鬼宮中,看著高大的宮墻,粗壯的金柱和那些巍峨壯觀的殿堂,精美的樓閣亭臺,龔明義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深邃、緊湊的殿堂和精美絕倫的閣樓,威武雄壯的石雕與高大厚重的宮墻,漢白玉石的高臺與地上的金磚,都在默默地訴說著龔明義過去在此地承受的屈辱。
正是在這深宮之中,在這些金碧輝煌之下,他被迫失去了自己的男根,體魄不但從此變得殘疾,就連男鬼能做的事他也有不少做不了了,只剩下悲苦恥辱和心靈上的扭曲。
再次步入宮中,心里除了屈辱感外再無其他。
只是龔明義至始至終都把屈辱感使勁地壓制在了心底,臉上一直洋溢著自然的微笑。
“總有一天,天下和這些金碧輝煌的宮殿都會是我的。”暗中說了此話后,龔明義繼續保持著微笑,隨著那個宮奴朝著六天神鬼宮東面而去。
走了半晌,他們來到東面一處人工挖掘的湖邊。但見寬有數百丈的湖有著粼粼的湖水和蜿蜒的堤式,湖光山色交相輝映。一塊塊形狀各異的怪石置于湖中,伸出湖面的上端盡數遍布著大小石洞無數。
陰風滾滾而來,拂過湖面時那些怪石,便會有陣陣號泣之聲在湖上響起,不絕于耳。如慘死鬼的哭哭啼啼,凄凄慘慘。
正中處不到百丈的湖心島上,建有一座直徑三十三丈的圓形臺基,為上下兩層,漢白玉石憑欄圍繞四周。正中處聳立著一座四出軒式的三層樓閣,重檐上的琉璃瓦,在陰日之光下熠熠生輝。
彩畫各類團的斗拱和雕刻著鬼車鳥的飛檐上,垂下道道白底幢幡,在湖風中搖曳了起來。
龔明義跟著宮奴在岸邊乘上了小船,朝著湖中而去。登上了湖心島后,宮奴又把他引到了樓閣之中。
在樓閣的一層深處,扇形的石臺后方和左右,環著九面石雕圍屏風,每一面屏風之上都雕刻著各類小鬼和鬼霧陰風。
酆都大帝正坐在屏風環繞下,石臺正中處的寶座之上,跟他形影不離的梼杌,正趴在一旁的地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