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明義進來后,也只是睜開一只眼瞥了一眼龔明義,又繼續打盹起來。
“奴才龔明義,叩見陛下。”在酆都大帝面前一丈開外站定的龔明義,毫不猶豫地曲膝跪下,叩頭行禮后也不愿意抬頭起來,一直把額頭緊貼在身前冰冷的地板磚上。
龔明義雖已經成了手握數十萬鬼兵的封疆大吏,但依舊還自稱奴才,讓酆都大帝頓時心情愉悅,優越感倍增。
他擺擺手示意宮奴們退下;待到宮奴們退去,樓閣中只剩下他和龔明義后,酆都大帝盡然破天荒地對這個小鬼說到“起來說話吧。”。
龔明義猛然一怔,心頭掠過一絲驚愕。電光火石間,他的腦海中已閃過了千百念頭,把酆都大帝這莫名其妙的突然之舉,推測出了起身與不起身的數十種后果。結論便是,他現在按要求起身也沒事,這讓龔明義暗中松了一口氣。
但鑒于酆都大帝喜怒無常的性格,龔明義還是不敢大意,須臾之間便已緩緩開口,裝出略有懼怕地顫聲回答“奴才不敢。”。
“起來吧,不起來就是抗旨。”酆都大帝把身子微微向前一傾,戲謔的顏色在龔明義身上上下一掃后,忽然又冷冷問到“抗旨就是一死,你難道想死嗎”。
渾身一顫的龔明義,趕忙急聲答道“奴才不想。”。語畢緩緩站起身來,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酆都大帝對他的這種恭謙姿態又平添了幾分好感。
記吃不記打的酆都大帝,卻忘了許久之前的蕭石竹亦是如此的卑躬屈膝,每每上奏問安,字里行間都充斥著真誠的謙卑與卑賤的恭維,讓酆都大帝對蕭石竹都沒怎么設防。等到他發現對方是個危險之時,四處開拓疆域,暗中招兵買馬的蕭石竹已經成了北陰朝的頭號死敵,九幽國有著與酆都大帝叫板的雄厚實力。
“抱犢關如今有抵御九幽國的入侵能力了嗎”待到龔明義起身,依舊垂首低頭地站在下方后,酆都大帝開門見山地問到“一旦九幽國水師再來犯邊,抱犢關能固若金湯嗎”。
“在大規模地配備萬火飛沙和幽冥鬼炮后,抱犢關已經是固若金湯。”這次,龔明義沒有再多想,毫不猶豫地把頭一點,信心滿滿地說到“除非九幽國軍舉全國之兵來犯,否則不可能再輕而易舉的就攻下抱犢關的。”。
龔明義方才說罷,酆都大帝臉上已浮現了滿意之色。
“既然你都這么信誓旦旦地說了,那就再給你一個任務,繼續擴建。”酆都大帝把右手彎起,往扶手上一杵,虛握著的拳頭全面貼在臉頰上,托住了他微微偏著的頭。饒有興致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站在他身前不遠處,依舊是低頭垂手著的龔明義身上“一年之內,抱犢關守軍擴建到百萬以上,空騎路騎兵和水師都要建立起來,你能做得到嗎”。
酆都大帝要在抱犢關,建立一支兵種齊全的大軍,為的就是以后和九幽國開戰做準備。
這支大軍,將會成為北陰朝與九幽軍決戰時的中堅力量。而且酆都大帝希望用和蕭石竹有著深仇大恨的龔明義,來統帥和訓練這支大軍。
仇恨也是一種動力,它會驅使著龔明義在訓練軍士上盡心盡力。
“當然沒問題的,只要錢到位了,建立這么一支大軍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稍加思索后,垂頭著的龔明義,緩緩答到
東夷洲南部,竹山中流出的激水,以及盛產紫螺的檀水奔流而來,注入了清澈的山灣之中。
晴空萬里下,平穩的海風拂過山灣,帶起潮汐一遍遍地沖刷著山灣中的白沙海灘。海天下海鷗飛翔,海港之中的點點白帆,與天上白云遙相呼應。
一艘正中桅桿上掛著九幽國彼岸花旗幟,裝備著八門毒火神炮的海滄船,緩緩駛入了沉鱗競躍的山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