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半天,還沒談完啊”
督察辦公室里,氣氛就沒有外面那么輕快了。
邱素珊在面前攤開一張紙,隨手畫了一個圈。
“易家怡,從碧街殺人案開始說說吧,你是怎么輔助破案的。”
小女警早預想過,既然自己要參與,總有被發現的一天。
那些個熬夜想案子的夜晚,她也常常盯著家如的床板,思考如果被發現,要怎樣掩飾異能,要如何讓別人信服她只是很努力或者很有天賦。
就像玩劇本殺,思考如何騙人一樣,她腦內不知排演了多少次。
只是最近九叔他們都覺得是有鬼,方sir忙于破案,樂得有人畫圈,好像也不再關注畫圈人是誰,她這幾天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京士柏案子上,壓根沒空去考慮別的沒想到這么快被抓到
坐在她對面的,是理論豐富的重案組督察。左后方是實戰強悍的重案組沙展。她但凡邏輯不夠緊密,漏洞太多,就可能被抓住把柄
有異能肯定是不能被發現的,真實社會如狼似虎,她不想被拉去實驗室。
雖然還不確定能否騙過辦公室里兩個boss,但總算值得一試。
易家怡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碧街殺人案,真的是巧合,可能我那個角度特別,再加上傍晚光線的緣故,水渠里或許還有些水漬或者什么反光的東西,恰巧被我捕捉到。”
易家怡隨即又嚴肅且真誠地道
“當時兇手在那里圍觀,探頭探腦不說,還怪笑。
“我以前看書的時候學到過,有一些兇手出于擔心被警察發現,或者殺人后想看到警探為此焦頭爛額的表情,以獲取心理滿足之類的心態,會回到犯罪現場。
“當時我第一反應就是不對勁,一呼喝他就受驚一樣要逃。不是兇手,他干嘛怪笑,后來又那么害怕”
解釋完畢,她干咽一下。口干舌燥卻又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解釋真是天衣無縫、死無對證,簡直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邱素珊思索了一下,覺得沒有問題,又轉眼看向方鎮岳。
原本瀟灑地癱靠在沙發上的方鎮岳,此時已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望著易家怡,似乎在發掘她言語中的漏洞。
一時間,辦公室里靜得針落可聞。
易家怡身上壓力頓增,仿佛整個人被看透了一樣,那點小小得意已然蕩然無存,這才知道坐在方鎮岳的對面是什么感覺。
太可怕了
她恨不得拍案而起,大喊“我就是有異能,怎么樣啊有異能不行嗎對社會有貢獻難道也是錯嗎”但她當然不會這么沖動,做這種發瘋的事。
只能通過分散注意力,來緩解內心的焦慮情緒,眼神掃過ada的桌面
ada左手邊的文件夾是合著的,封面上只有一行字偷嬰案所有文件和報告總檔。這幾個字還是她親手寫的,文件也是她整合匯總后遞交給ada的。
ada右手邊有一疊更厚的文件,上面壓著一本刑偵方面的英文雜志,煞有介事的黑色封面上寫著一行白色大字
刑事偵緝側寫在案件破獲過程中的核心力。
邱素珊見方鎮岳不動如山,眼神都不給一個,只得繼續問易家怡
“那偷嬰案呢”
易家怡將視線從雜志上收回,心情平靜了一點,深吸一口氣,繼續答道
“當時方sir他們都已經排查出好多線索,確定是熟人作案,管理員又說沒有見到什么可疑的陌生人出入,而且軍裝警察四處搜查都沒有發現嬰兒。
“方sir也說,最可能的就是鄰居作案,嬰兒還在鄰居家里,我們沒有證據,沒有搜查令,不能搜屋,才沒找到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