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組一忙活起來,眨眼就到了晚上。
饑腸轆轆的做事,腦袋都會變成漿糊,尤其九叔這樣的中老年人扛不住餓。一眾人勞逸結合恰當休息,齊齊去大排檔吃飯,結果一坐下,湊頭竊竊私語聊的也是案子。
法醫官許sir一邊跟坐在身邊的家怡講解他如何從今天發現的白骨上提取線索,一邊啃鳳爪。
他飄逸的長發時不時垂在臉側,然后本能地用小指將碎發掖到耳后,明明是為了酷帥才理的發,這會兒卻被這頭又亮又順的黑發,拖累出幾分娘氣而不自知。
家怡一邊認真聽知識,一邊擔心許sir的頭發會沾到鳳爪上的油,操碎了心。
這頓飯大家吃到很多好吃的,品種多,口味佳,但心里裝著最新的案子,終歸有點不夠盡興。
即便是聊案子,也要顧忌大排檔人多口雜,只敢跟身邊坐著的人隨機竊竊私語。忽然有什么想法了,也不能立即跟方鎮岳分享,實在不暢快得很。
飯后大家各自回家,方鎮岳站在大排檔門口,回頭見家怡正一邊跟許sir聊天,一邊慢騰騰往外走,他看了眼表,才朝小女警招了招手。
家怡忙跟許sir拜拜,蹬蹬蹬跑到方鎮岳身邊。
“我順路送你。”他說罷,輕輕在小女警后頸出一拍,就跟許sir等人道了別。
小女警像被施了法般,毫無意見地跟著他走了。
許sir看著家怡和方鎮岳的背影,問身邊的林旺九
“方sir的兩套豪宅不是一套在半山區,一套在淺水灣嗎怎么他不僅富人區有房,連深水埗那種平民和窮人住的地方也有屋體驗生活啊”
“這就是你不懂了,只要方sir想,哪里都可以是他的家。”林旺九老神在在,說罷便大搖大擺走出大排檔,拐向自己那輛樸實的小轎車。
“”許sir細品九叔的話,總覺得字里行間都是故事。
隔日,大家不約而同提前到警署,仿佛各個揣著案子急不可待似的。
b組眾人一到位便忙得腳打后腦勺,但想象中緊鑼密鼓破案的劇情并沒有發生。
真實辦案的過程,原來有這么多焦急又無奈的等待,和不知是否有結果的盲目苦工。
下午2點多,九叔和三福灰頭土臉地回到警署。
在b組辦公室坐下后,九叔捋了下被海風吹亂的頭發,抹一把臉都覺得手心全是鹽粒子。嘴里都是苦味,在茶壺里找到家怡煮好的紅茶,倒一杯也顧不得燙,咕咚咕咚猛灌。
三福坐在自己辦公桌前,皺著眉回想今天排查過的所有人,攝取到的所有信息。
越想越氣苦。
“喝口茶吧。”九叔看一眼三福,給他也倒了一杯。
年輕人熱血未涼,總冒進地闖啊撞啊,遇到些挫折,處在亂麻中,又容易受打擊。
還是他們這種老年人比較穩啊,什么都經歷過了,沒期待沒失望,反而情緒穩定。
三福喝一口紅茶,感覺到身體漸漸轉暖,才長長舒出一口氣。感覺到體內那股翻滾的躁氣被化解,人放松許多。
方鎮岳帶著家怡從法醫部趕回來,看到兩人便開口問道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
“我們走了大半天,終于遇到個漁民,說的確曾看到一個人開著車,大晚上拎著個東西,哭哭啼啼去港口燒東西。
“我們循著漁民隱約記得的車牌號、車型等信息,跑了幾家附近的車行。又問了交警部門的同行幫忙,終于找到人。
“結果呢,嘿,跑過去問了才知道,那女人失戀,拎了拍拖時男朋友送她的所有禮物,還有自己的日記,跑去海邊通通燒掉,為了告別過去啊。”三福說著在桌上一拍,氣惱道
“白用功”
“時間跨越幅度太大了,時間隔得太久,就算真有人看到過兇手,只怕也忘記了。”林旺九也嘆氣,他們真的盡力了。
“大海撈針。”三福搓了搓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