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的內容物,法證科那邊也做了化驗,都是些尋常食物,沒有發現什么特殊的。死者指甲里發現了一些棉絮和衣物絨屑,但找不到第一兇案現場和嫌疑人,這個暫時也沒用。”許君豪看到方鎮岳表情,忍不住懊惱的嘀咕。
他也很想幫忙,但在這個案子里,他專業中能提取到的信息,很有限。
“會有用的。”方鎮岳看出許sir的懊惱,雖然心情仍舊很差,還是開了口。
許君豪唇角挑了挑,輕輕探口氣。
“我們再去法證科看看。”方鎮岳拍拍許君豪肩膀。
“多謝,許sir。”家怡朝許君豪笑笑,轉身跟上方鎮岳。
“死者鞋底沾的內容物,我們一一提取,分別做了化驗。如果有沙,我們可以判斷是哪片沙灘。但現有的化驗結果,都是些普通馬路上的泥土、灰塵、垃圾碎屑等,沒有能指向某處地點的東西。”大光明哥站在化驗臺前,也很苦惱。
“鼻腔內容物等等法醫部那邊送過來的東西,我們也都做了化驗。”diane朝著方鎮岳和家怡搖了搖頭。
“多謝。”方鎮岳點點頭,拍拍家怡的肩膀,示意回去了。
路上,大家都選擇了沉默。
每個人都在反反復復的思考、回想,企圖從腦內尋找到一星半點的靈感,以期瞬間突破僵局。
但直到在b組辦公室里,坐上自己的椅子,探員們仍是一片沉寂。
快到午休時間,方鎮岳帶著大家反復扒可能性、討論死者路線、猜測死者生前可能做過的所有事。
劉嘉明趕回來,方鎮岳立即轉頭以目光問詢。
后生仔搖了搖頭,“只在晚上有醉酒斗毆警情,死者上車前的時間段里沒有。”
方鎮岳臉色瞬間沉下來,見探員們也都怏怏的,他輕咳一聲,盡量提振了下自己的情緒,招呼道
“走吧,先去吃一頓好的,下午回來再聊。”
大家依次站起身響應方鎮岳的號召,家怡摸了摸自己的本子,踟躕幾秒后開口道“岳哥,我新家還有些東西要添置,想趁午休時間去買一點,你們去吃吧,不用管我。”
“用不用開車載你”方鎮岳站起身,手搭在椅背上,挑眉問正往外走的家怡。
“不用,我坐叮當車去。”家怡說罷,眼睛掃過白板,苦笑嘀咕“叮當車。”
“行,注意安全。”方鎮岳叮囑一句,便帶著大隊人馬走了。
家怡在警署對面坐上叮當車,搖搖晃晃穿街走巷,然后在福愛邨下車。
下車后,她抬起頭便瞧見國際小學的指示牌和學生步道,左右確定更多在心流影像中看到的畫面后,她拿出本子,標記過這一站點后,順著心流影像,走向死者記憶中相反的方向。
家怡一邊走一邊低頭看,想著如果找到血跡,采集化驗后或許可以通過dna確定是死者所流,然后追血尋蹤,最終找到兇案第一現場。
但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她一路走一路找,脖子都彎得酸了,也沒看到一滴血。
不知是被細雨洗過,還是被清潔工作者清理過了。路上只有雨水的涸印和一些泥水、腳印、雜物碎屑等。
一路左轉右轉直行下行拐彎上行她只見到一枚硬幣。
抵達死者逃出的福愛邨6棟樓下時,家怡無奈嘆息。
樓下雖然有個管家臺位,里面的大伯卻一直盯著柜臺后的黑白小電視看,家怡走到電梯前按下電梯,發出滴聲,他也沒抬過頭,大概是有些耳背的。
順電梯上行,家怡站在4樓a單位門前,蹲身輕嗅,沒有嗅到血腥味。
或許是天氣轉冷了,所以尸體腐爛的速度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