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想打游戲的孩子還會跟家長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影響學習呢,怎么聽都覺得方sir的說辭跟那些熊孩子沒區別啊。
“年輕的時候更離譜啊,還會做一些,諸如很生兇手的氣啊,用力踩兇手的腳泄憤這種事。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嘛,結果后來去醫院做檢查,兇手的腳趾骨都被我踩斷了,哈哈哈。那時候是真的不知輕重啊,不過那個兇手拐年輕女仔去賣,后來變本加厲,女仔不聽話呢就動輒打罵,還要逼迫女仔運毒啊。被捉了還說什么自己這輩子值了之類的鬼話,當時把ada都氣得發抖哇。真的可恨。”方鎮岳講完了,又努力證明自己不是無緣無故的暴力分子,解釋得好認真。
“當時不會被罰了吧”家怡有些擔心地問。
“是啊,罰休了一周哇。要不是邱素珊人還算講義氣,幫我前前后后的打申請,說不好要回去做軍裝警了。”方鎮岳搖頭苦笑。
家怡想象了下adaq一邊幫方sir打申請,找上級做匯報,一邊暗暗罵方sir的樣子,忍不住又笑起來。
“不過那之后我就學乖了。”方鎮岳認真道。
“再有不碰兇嫌一根手指頭了”家怡眨巴了下眼睛。
“nonono。踩還是要踩的,但要注意力道,不能再踩到腳趾骨折這么嚴重了。或者不小心撞一下,讓對方頭磕在門框上。或者不小心抬手臂,拐到對方肋骨啦。小小的替正義懲戒一番啦。”方鎮岳轉頭對上易家怡女警員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鬼東西。
簡直要教壞好孩子
忙改口
“不過現在已經不做這種事了,以前是孩子氣啊,太不懂事了。”
家怡抿唇,眉眼彎彎,顯然是讀懂他話語背后的曲折心情了。
將吉普停在路邊,方鎮岳還想再解釋兩句,但又覺得怎么說都顯得累贅,尷尬極了。
干脆只跟她道別,嘟囔一句“胡說八道”,便一腳油門呼嘯而去。
回程路上,家怡一直在思考一些問題。
走到自家樓棟時,她忍不住伏在管家阿伯的柜臺上,問過有沒有他們家的信件之類后,便開啟閑聊模式
“吳伯,你做管家多少年啦”
“七八年啦,之前做保安嘛,現在老了,守不住崗亭,就在這里接發一些信件,做一些登記工作嘍。”吳伯每日坐在這里看看電視、讀讀報,能有后生女陪著聊聊天,還是報紙上大書特書的神槍警探,瞬間高興地變健談。
“那你做這么久,有沒有遇到過靈異事件啊”家怡又問。
“那當然有哇,多不勝數啊,做我們這一行吶,與屋啊人啊接觸得太多了,總會遇到一些兇宅、兇地,或者靈異事件嘛。我本人也親耳聽到過打胎自殺的女人,半夜在樓梯間里找孩子啊哭的可慘了。”吳伯信誓旦旦道。
家怡認真點頭,仿佛相信一般,心里卻在想多半是樓道里的風聲吧。
“那不會害怕嗎有沒有被嚇病過啊”家怡有些擔心地問。
“怎么會呢要害怕這種事啊,就不做這一行啦。我們吶,年年燒香,都會祭拜孤魂野鬼的。行有行規啊,大家共處這世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擾啦。”吳伯說罷,又給家怡科普了好多關于他們做管家、做門衛,會做的各種玄學準備。
他甚至還從自己的座位下方,掏出一張壓得扁扁的符紙。
又陪吳伯聊了一會兒,家怡才放下心來,轉身坐電梯回家時,她默默做了個決定。
夜半,易家所有人都睡熟后,家怡悄悄從被窩中鉆出,躡手躡腳穿厚衣裹緊自己。
出門,下樓,步行悄悄從后門離開,走了3條街在一個不起眼的電話亭里,播出幾天前去被殺夫婦家時,順便記下來的樓棟管家柜臺電話。
鈴聲響了8聲后,才有人慢悠悠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