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你靠著大樓側壁,和梁豐實一道隱在黑暗中。
“你一動不動地看著梁豐實雙腳不斷踢蹬,地上泥土翻飛,使你不得不瞇起眼,微微扭頭避免沙土瞇眼。
“他用力抓撓脖子上的繩,抓到指甲翻起,脖頸處被自己撓得鮮血淋漓
“我說的對不對”
劉旭杰駭得瞪住易家怡,眼神慌亂,茫然無措。
當家怡全部講完,他已是臉色慘白,整個人完全失去之前的從容和理性,變成一只驚弓之鳥。
家怡盯了他好一會兒,才繞過椅子。
劉旭杰立即嚇得向后緊靠,背被撞疼了也顧不上,眼睛死死盯著易家怡,不敢眨眼,不敢稍移。
家怡卻不是要靠近他,而是轉身到直錄攝像機前,打開了收聲按鈕。
再次轉過頭,她看著劉旭杰,開口問道
“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趙東生并沒有叫計程車,你到底是以什么理由,順利進入到趙東生家里呢”
家怡直望劉旭杰的眼睛,站在原處,并不急著催促,只是耐心等待。
好半晌,理性被擊潰的劉旭杰才輕顫著嘴唇,開口道
“趙東生和太太的婚姻很自由,他們各自生活,并不做太多交流。我沒事就去趙東生家附近打轉,有時開著計程車,有時不開。我去趙家傭人常去的菜場,跟著傭人逛菜市場,聽傭人與菜販或者肉鋪檔老板聊趙家的事。還有,我跟蹤趙東生和趙太太我可以確定,趙東生和趙太太做事,都不太會跟對方匯報。
“那天,我我按門鈴后說是趙太太雇的司機,來取趙太太遺落的一盒顏料。
“22日晚上趙太太在赤柱寫生不回家里住,趙東生是要去情人家過夜的,他肯定不想被太太問東問西嘍,也一定不愿意跟太太過多廢話,會會擔心會影響自己的春風一度嘛,當然不會給太太打電話求證。
“所以就讓我進門稍等,他去趙太太房間找我說的顏料,然后就你都知道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會知道哇
“誰誰告訴你的啊
“是誰啊”
劉旭杰神經質地東張西望,仿佛這屋里還有其他人。
家怡淡淡笑笑,“你說什么啊我說的這些,當然都是根據法證科、法醫部的證據,做邏輯推理得出的結論嘍。”
“不不可能”劉旭杰皺緊眉,瞪著她搖頭。
“你自以為聰明,卻大大的低估了科學的力量,和cid探員的推理能力啊。”
家怡冷笑一聲,微微挑起下巴
“哈,不然還能是怎樣得知的呢”
她背對著攝像頭,目光在他左右分別停留后,又忽然仰起頭,朝著他頭頂方向微笑道
“你告訴我,還能是怎樣”
“你”劉旭杰猛地轉身,仰頭朝頭頂望去明明什么都沒有。
他隱約嗅到自己被戲耍的味道,轉頭怒問“你在看什么”
“坐好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我再告訴你。”家怡敲了敲桌面,昂頭下命令。
劉旭杰早已慌了神,猶豫幾秒便按照她所說乖乖坐回椅子,雖然仍不時不安地回頭打望,但到底沒有再亂來。
家怡這才拉開審訊室的小窗,對著直錄攝像機道“岳哥,我們可以開始錄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