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ne忙從臥室走出來,朝著家怡等人抱歉道
“rry啊,剛才看到一個罐子,里面裝著許多剪下來的指甲,檢查的時候里面忽然爬出一只甲蟲,我嚇了一跳。”
“呼沒事就好啦。”家怡這才收起槍,轉頭一看,便見gary幾人各個舉著槍一臉戒備。
一群驚弓之鳥忍不住自嘲哂笑,徐少威也稍微退后一步,退回家怡身后。
如果diane沒有從臥室出來向大家解釋情況,這會兒徐少威一定已經追到家怡身前護住她了。
“九叔,你帶著gary采集一下街坊的口供吧。”家怡再次悄悄吐出一口氣,轉頭對九叔道。
“ok,ada”九叔和gary點頭離開鬼屋。
今天大光明哥沒有來,diane姐如今已經晉升為科學鑒證主任,擁有獨自帶隊勘察現場的能力了。
diane和家怡對視一眼,兩個小小獨當一面的女人頷首致意后便又各自繼續各自的工作。
法證科之前已經勘察過現場,照片也全部拍過,阿杰想去撕下窗戶上的紅紙,家怡卻制止了他,“案件偵緝結束前,現場先保留原樣吧,多謝啦。”
屋子里的燈是普通住家的暖黃光,如果是正常居住,必然會覺得很溫馨,但當下便顯得昏暗陰森了,法醫官和法證科的同事不得不將帶來的所有冷光電筒打開,以確保工作中不會遺漏線索。
“十一姐,找到屋主的證件了,韋美霞,29歲”在臥室跟diane一道勘察的三福拿著一疊東西走出來。
“三福哥,麻煩你打電話回警署調一下韋美霞的信息。”家怡開口道,“順便調一下這里座機的通信記錄。”
“ok”三福立即走向這間屋的座機,撥電話回警署。
待基本部署結束,家怡終于轉頭看向法醫官許君豪,深吸一口氣,她伸手入兜,捏住自己的小筆記本,隨即跨步走向許sir和那具一直未來得及查看的小童尸體。
人一生中到底要受多少苦難
生病,被同學霸凌,被朋友欺騙,被男朋友辜負,被同事欺負,被上司打壓,被商販坑
總該有一處避風的港灣吧,父母啊,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啊,生我養我的父母啊,說一切都是為了孩子的父母
可是為什么,會有人終其一生最大的苦痛,都來源于父母
家怡站在虛空中,看著心流影像中的場景,感受寒流涌入心房,順血管蔓延全身。
4歲的小男孩韋小同被綁上手腳按在地上,騎在他身上的人,被他喊作媽媽。
小童口中一疊聲的對不起,哭得涕淚橫流,卻仍沒能阻擋母親的動作。
女人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捏著符紙,點燃后看著它迅速燃燒。隨即一把按住小童左手,使之壓在一張符咒上,她口中念著乖,卻在小童驚恐眼神下將一枚一指長的長釘壓在他掌心。
女人握起錘子,舉起時微微猶豫,可轉眸看到小童的臉,終于還是一咬牙,揮臂下錘。
皮肉被穿破的聲音很細微,卻在驚懼之下被放大,皮開骨裂仿佛爆發出山崩地裂的巨響,驚得女人啊啊大叫。
小童瞬間尖叫蹬腿,不住掙扎。女人騎壓得更用力,并扯過一張布巾,塞住了小童的口。
布巾不大,不會使哭鬧鼻塞的小童一時便梗住呼吸,卻能降低他的音量,使他不至擾民。
小童哭聲一低,女人立即連擊兩下長釘,使小童手掌下壓著符咒,一起被死死釘入地板。
她咬著牙,像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哪怕再釘小童右手時仍有遲疑,卻流著淚仍堅持揮錘。
不顧身下骨肉的痛楚和掙扎,她心里只有自己要做的事,如癡如狂、如魔怔般地實施那計劃。
“叮叮”一聲聲錘擊長釘的聲音,在低低哭嚎中顯得格外高亢。
每一聲都讓女人肩膀發顫,卻從未能制止她的暴行。
長釘釘入地板,鮮血從掌心流出,染紅符紙,后順著釘孔滲入地板。
小童不斷哭鬧,口中咬著布巾想要吐掉,卻始終不能,只得含著布巾含糊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