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存過尸體的冰柜都能忍,但在解剖室吃巧克力,她真的做不到啊。
論生猛,還得是許sir。
果然,人呢,就是頭發越長越不好惹。
捧著筆記本,家怡裝作想要看著尸體聽一下許sir介紹解剖報告的樣子,神魂卻一眼扎進幾具尸體交錯而出的心流影像。
這天夜里很黑,窗外亮起路燈,可是石硤尾這戶人家追了當下的流行,買了那種防輻射、防紫外線的藍色玻璃,鑲在窗上,不僅白天要遮擋陽光,使屋子變得暗洞洞,連夜晚也會遮擋月色和路燈光,使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那時香江許多底層人家的房門都是用的舊鎖,哪怕賣鎖的人說已經比以前多了些防盜裝置,但用一把鐵鑰匙仍可以隨便插插就搗開門。
兇手大概是最擅長偷盜的人,一根鐵發夾,一根細鐵絲,在門上鼓搗一會兒,便將兩層門都輕松打開。
他進門時很熟練了,甚至很小聲地關好門,才踏進屋。
城市里的人家雖然好密集,但沒有雞鳴狗吠,四四方方小小屋子將人關起來,倒更讓兇手有安全感。他走進屋子摸索著研究屋室時,格外的慢條斯理,不急不緩。
大概也因為這樣的事他做得多了,早已不覺得恐懼。
深水埗石硤尾的屋邨各間都很狹小,雖好過以前的棚屋,卻也如鴿子籠一般令人窒息。
但這卻方便了兇手,他不需要東奔西走,就輕易找到住在家里的6口人。
一個在沙發上,一錘子錘塌腦殼,人連尖叫也無,就離開了人世。
兇手未停留,才轉身就到了一間屋門口,推開發現是小小的衛生間。再推開第一間門,便是主臥,一步邁進去,膝蓋就頂到床,挪兩下一摸索便找到三個圓腦袋,一人一錘,如果有人掙扎想叫,就扯上被子捂住頭,再來一錘。
他經驗已經很豐富了,人被銳器刺殺,如果沒能一下致命,或許還能撲騰一下。
但鈍器砸頭,就算一時沒能死掉,人也砸暈了,總歸不具備什么威脅,就像上岸的魚一樣,撲騰不了幾下子。
他關上臥室門,打開燈,見這間小屋里的確再沒生人,便關了燈出門,又將這屋關好了。
繞過有月光照進的廚房,他頓了下,先走進去,拉開廚房找到一個冷面包,撕開包裝吃兩口,比饅頭軒軟,比饅頭甜,就是不太頂飽,他于是又拿出許多剩菜肉食,又從冷凍柜里拿出一塊兒生牛肉,放在水池里緩好。
有條不紊地做完這一切,他才轉出廚房,走向房里最后一間屋。
小側臥里老兩口大概才哄睡孩子,尚未進入深眠。
有人走進,老太太拉了下被子,低聲問“仔仔睡著了,怎么又來看別又吵醒他呀。”
兇手立即循著聲朝著人頭方向錘了第一下,但循聲顯然不如摸到頭再砸那么有準頭,一錘砸在木枝床頭上,發出一聲頓響。
老太太駭得哎呦一聲,忙轉身一把拉開燈。
兇手被燈晃得閉了下眼,錘子卻仍盲目向前狠狠錘下。
老太太才轉頭看過來,一錘便砸得她額角凹陷,捂住頭倒下去,她才看到手中的血,人便栽倒下去。
兇手適應了亮光,回手又在拿起老花鏡要戴的老頭腦袋上錘了一下。
只要一錘砸死了人,他便不再多錘一下。
他只為殺人,不為泄憤。
確定兩個老人死透,他轉頭走到嬰兒車前,低頭看了會兒嬰兒。
小baby果然睡得很沉,燈亮了,三聲頓響也沒能吵醒。
兇手在身側衣服上擦了把臟手,輕輕摸了摸嬰兒肉嘟嘟的面頰。
小baby大概被他指腹粗糙的繭子磨得不太舒服,咕噥兩聲,兇手忙抽回手,又忍不住低頭看著小baby傻笑了一會兒,似乎很喜歡孩子。
但這時他肚子咕嚕嚕叫,只好關燈關門步出這屋,走去廚房在鍋里放了水和鹽,把牛肉丟進去,沒有章法地燉煮。
牛肉要煮好久,他又吃了一片面包,轉出去到客廳沙發上尋找第一個被殺害的少女。
女孩子還未死透,偶爾喉嚨里咕嚕一聲,發出被血液嗆住般的古怪聲音。
兇手走到她跟前,似乎對她當下溫暖、柔軟,又乖巧不會掙扎大叫的狀態很滿意,蹲在她身邊先摸了摸她,親了親她,又開心地看著她笑了一會兒,才伸手去脫她衣裳。
少女睡前似乎才哭過,眼角面頰尚有淚痕,長睫毛也泅在淚水中
大概因為來親戚家借宿,夜晚降臨后好想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