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已大踏步離開。
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家怡看著鐘傳潔的背影,這個大小姐好像跟自己年齡差不多。
她們有不同的際遇,卻又都是因緣際會被拱上風口的人。
收回目光,家怡開始向蠻牛常規提問,對方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很擔心一時不在視線范圍內的鐘傳潔。
家怡干脆不再提問,見他喝咖啡時露出有些歪的門牙,忍不住調侃
“長牙的時候,沒少舔吧”
“什么”蠻牛回神挑眉。
家怡指了指自己的門牙。
“”蠻牛不自覺又舔了舔自己那顆有些歪的門牙,才意識到自己被調侃了。
抬眸對上易家怡,他身體不自覺坐直了些。
他知道自己長得很兇,大多數人都不愿意多跟他講話,這個女神探好像一點不忌憚他的兇相,甚至將他當成普通人那般隨意閑談,開他玩笑。
她身上也有足以吸引他的那種魅力,他說不上來是什么,但能使他信服,使他與之相對時,不自覺坐得端正,注意儀態。
“其實鐘大志也沒少派你去做不那么有格局的臟事吧”家怡忽然開口。
“”蠻牛眉心抽了抽,再次凝向易家怡,“我沒打過女人。”
“但你知道鐘大志沒有把你當成可以被尊重的人。”家怡用的是肯定句,“我知道和義會前紅棍病死后,鐘大志身邊只有你和黑皮龍兩個年輕仔做打手,但一直沒有新的紅棍。不是因為和義會已經成為過去時,鐘大志洗白了自己,不再需要紅棍。而是他不認可你們兩個年輕仔,不覺得你們兩個后生仔足以跟死去的紅棍媲美,他從沒真的尊重過你和黑皮龍。”
家怡定定望著蠻牛,話語向針刺在他心上
“你知道這一點。
“鐘傳潔也知道這一點。
“你也知道鐘傳潔知道這一點,而且知道剛才她就是在提點你。她也不想你一直做鐘大志的狗,她希望你自己踏出一步不然,你永遠也沒有機會。
“你知道我說的機會是什么機會。”
可以面對面與鐘傳潔講話的機會,而不是只站在她身側,或身后。
“”蠻牛攥起雙拳,面色漲紅,有幾分怒意。
但他沒有反駁家怡,也沒有出言不遜。
這時鐘傳潔上好衛生間,步履輕快地走回,家怡便將視線轉回鐘傳潔,笑著與之示意。
鐘傳潔坐回位置,看看易家怡,又看看蠻牛,似乎瞧出什么,但也并未多問。
她將杯底的咖啡喝盡,在家怡問要不要再點一杯時搖頭。
“ada,我還有一句話。”
“你說。”家怡再次將筆尖壓在筆記本橫線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