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到底是專殺流浪貓狗和流浪漢呢,還是專門在公園尋找受害者,還是因仇殺人,也盡快給我個結果。”黃中城又追加,公共關系科那邊也需要一個立場,他在應對上面電話時,也得有個明確的方向,總不能公共關系科打來電話、上面大領導打來電話,他都一無所知,那也太丟臉了。
“知道了,sir”方鎮岳再次應聲。
“你不要老說知道了,今晚能不能給我答復”黃中城看了眼時間,自己急,忍不住也要逼一逼方鎮岳。
“我盡量,sir”方鎮岳口風依舊很穩,既不恐慌,也不抱怨。
黃中城像一鞭子只抽到空氣,實在拿他的態度沒辦法,只好嘆口氣掛了電話。倒貼錢來上班的人就是難搞,想在他面前耍耍長官威風、狠狠施壓鞭策一下都難有成效啊。
方鎮岳掛斷電話,轉頭就見一眾探員們各個可憐巴巴地看他。
“岳哥,黃sir怎么說啊”易家怡捏著梁書樂遞給她的文件,有些同情地看著方鎮岳。
當領導果然好難啊,下要安撫大家,上要承受壓力,夾縫中求生存。
“沒事,關心一下我們的工作,說我們做得很好。”方鎮岳故作放松地笑笑。
大家工作都很努力了,他并不愿意他們這么辛苦還要在壓力狀態下奔波。不如自己一個人揣好那些來自外界和上方的逼催和其他負面情緒,讓其他人心無旁騖地做事。
“”
大家都看著岳哥沉默下來,黃sir的聲音不要太大啊,大家其實都聽得七七八八了。
砸吧了下嘴,家怡挑唇一笑,也不愿意駁了岳哥的心意。他想讓大家放輕松,那她就從善如流嘍。
“黃sir總算還知道這種時候給執行層施壓有害無益啊,算是個比較冷靜的長官嘛。”家怡不無調侃地道。
反正哪個案子,都有輿論壓力,有高層壓力嘍,死人從來都不是小事。既然是做這一行,那就當這份壓力是日常一樣去泰然處之吧。
“哈。”方鎮岳被她也不知是不是反諷的話逗笑,伸手在她頭頂搭了下,便率先拐向樓梯間。
b組探員走進解剖室時,許君豪正一邊解剖一邊給助手法醫做講解
“因為淤青呢,要幾分鐘才浮現,所以若受害者死前幾小時左右受到挫傷,產生的淤青就會從受創區域暈開,像這樣這里就是在他死前幾個小時造成的傷口了,應該是摔倒后磕碰水泥地面,才會造成這樣的撞擊傷、顆粒挫傷和大面積擦傷”
許君豪又指著另一處傷口道
“再看這里呢,淤青就很小,而且淤痕形狀邊界清晰,看著像什么”
“鈍器敲擊傷。”一名法醫助手率先道。
“是的,看起來與棒球棍前端敲擊很像,是不是”許君豪仰起頭,一臉認真地問。他的臉被手術燈照得光影邊界分明,加上如今又理了短發,果然顯得凌厲又硬朗。
“是。”
“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