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花墟道花鳥市場的幾條出口路段,在不同的距離點上,分別設置了看起來較自然的路卡。
交警狀似隨意地一輛車一輛車地檢查,好像每輛車都會看,實際上對待卡車、廂型車尤為關注。
小型卡車內被交警仔細檢查過,蓋著鐵籠的黑布被掀開,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交警忍不住轉頭問“這個是裝什么的”
“之前也會賣些貓狗嘛,就需要一個大一點的籠子嘍,sir”副駕上坐著的中年人一邊講話一邊笑著撓鬢角,看起來和氣又自在,沒有半分緊張。
交警又仔細觀察了下車廂內的各種鳥類、魚類和花木,終于點頭放行。
待卡車行出幾百米,副駕上的阿宏才開口問“警察是不是專門堵我們的啊”
“不好說啊,臨近年關,好像哪里都看得很嚴吶。”司機聳聳肩。
“幸虧我們沒有笨到將孩子又裝車里啊。”
“兩個孩子很不方便啊,萬一又互相幫忙解開綁繩,那就很麻煩了。如果是一個呢,倒還可以的”
兩個人一邊聊著一邊開車送貨,每每與花店對接時,總是笑呵呵的很禮貌,任誰也想不到他們背后在做著怎樣的勾當。
清晨一過,天氣就轉熱。大部分人也要開始一天的工作和忙碌,花鳥市場里的客人逐漸離開,奔赴向城中各處。
沒有堵到綁匪,沒有發現可疑之人和可疑車輛。
這一條路走不通。
家怡歪靠在沙發里,盯著面前的幾張白板,開始思考是否自己完全猜錯了。
或許綁匪開的并不是運花車,那些花香等真的指向的是住處信息嗎可如果是住處信息的話,全香江有太多在院子里、家門口種花養木的市民了,如此又折回了圓點。
她抹一把臉,接過方鎮岳遞過來的溫開水,喝一口后閉上眼,腦內復盤起案件至今捕捉到的所有信息。
半個小時后,方鎮岳以為她臥在沙發里睡著了,想給她蓋一張毯子,她卻忽然開口問“岳哥,現在如果我們去接洽綁匪按在附近的那雙眼睛,風險有多大”
在半個多小時前,他們已經基本鎖定了幾個地點里的幾位中年男性。
由于時間門隔得太久,方鎮岳已經不太認得出那幾人到底有不有當年一起綁架他和哥哥的綁匪,但挨個篩查很快就能得到結果。
現在的問題就是,警方暫時不敢輕易接觸綁匪,擔心其他綁匪得知同伙暴露,會引發撕票等后續可怕事態。
只是,家怡現在比較心焦的是,時間門已經過去39個小時。
灣灣女明星白bb之女被綁架4天后遭撕票;
岳哥的哥哥被綁當天被撕票
綁匪已經上年紀了,這很可能是他們做的最后一單,孩子在手里,打電話讓黎先生聽聲音之前,活著比較有價值,因為要讓黎先生安心給錢嘛。
可是一單通過電話了,孩子們就可能成為累贅,隨時可能撕票。
警方只能讓黎先生向綁匪表示,交錢之前還要再聽到孩子的聲音,確定孩子活著才會給錢,但已經讓黎先生聽過一次孩子的聲音了,綁匪很可能對后續黎先生提出的多余要求言辭拒絕。
接下來,在綁匪覺得自己不可能收到錢了,或者已經拿到錢的時候,都可能會將孩子殺死如果在綁架過程中,孩子們見過綁匪的臉,那危險就成倍增加到逼近百分之百了。
綁匪答應黎先生今天會給他打電話,讓他聽到兩個孩子的聲音。
也就是說,可能下一秒就是那個聽到孩子活著的聲音,之后孩子陷入最危險階段的時間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