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怡的心始終的揪著的,他們亟需找到新的方向,做出新的突破。
可是對于家怡的這個問題,方鎮岳沒辦法給出絕對的答復。
風險可能是平分的,也可能有傾向性,但他們掌握的信息太少,暫時尚不能做出穩妥的判斷。
就在方鎮岳啟唇準備說點什么時,家怡忽然坐直身體,問道“岳哥你方鎮軒被綁架后,雖然至今未找到下落,但我記得劫匪曾送至一根手指勒索錢財,那那根手指呢”
沙田火炭村有個出名的家里蹲懶漢,整日無所事事,雖然會時常幫父母勞作,但卻絕不出門務工,除了父母喊他做事的時候外,都坐在房間門里看書。
從日本和美國翻譯過來的漫畫書、香江本地原創的漫畫書、英國的偵探小說總之什么書沒用,他就整日沉湎在什么書中。
家里人完全拿他沒辦法,打也打的,罵也罵的,就是不起作用。
如今衰濤已經快三十歲了,無工無女朋友,是全村人說閑話的重災戶。
衰淘實在是太閑,書看久了總覺得眼睛不舒服,干澀難忍,他就伏在丁屋閣樓的小斜窗口向外瞎打望。
他住的是西班牙式的三層丁屋,屬于他父親香江新界原住民中的男性被獲準可以在自己的土地上建這樣的房屋,三層屋,好似別墅小樓,實際上只是原住民村房而已。
因為可以自建,沙田村許多地方都橫七豎八立著這樣的屋樓,有的建得特別近,你從自己家窗口伸出手,可以抓到隔壁街坊的窗臺。有的又建得非常遠,荒立一棟在城門河道邊,不怎么被打擾,但河水漲起來時、起臺風時,很可能會遭殃。
衰濤就住在城門河道邊,放下漫畫書,他習慣性地透窗抬眼遠望,但他更喜歡低頭看河水,里面常常能看到居戶們的垃圾食品袋、果皮等,偶爾還會有不知誰的一只破人字拖,或者小動物的尸體,魚都藏得很深,想肉眼捕捉到可不容易。
正發呆,他忽然瞧見一個很新的帕子順河向這邊飄來。
那帕子實在很漂亮,即便被水浸透了,仍在陽光照射下泛著高檔絲質才有的光澤。
在這條河道里,衰濤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于是撈出自己的魚竿,伸長了將帕子截住,挑起來再慢慢收回。
帕子雖然沾了些水草之類的雜物,但看起來仍很干凈。
盯著帕子上的繡品看了一會兒,衰濤忽然想起之前看的雜志后面的廣告,轉身去翻看,便找到那則品牌商品廣告是個本土很貴重的繡品品牌,這一塊兒帕子要小幾百港幣。
過了一會兒,他又看到一塊兒布飄下來。
衰濤忙再次撈起,鋪展開發現是條圍巾,瞧著也很新,但皺得嚴重,好像曾被當繩子綁過似的
翻轉圍巾的手忽然頓住,因為他看到了圍巾內側的血。
衰濤又研究了一會兒,結合他大量閱讀閑書的積累和想象力,他覺得這像是被臨時拿來綁傷口的東西。
坐了一會兒,轉頭便見到遠處路上巡街的軍裝警,忽然想到最近巡街的頻率好像變高了,以前沙田這邊可很難見到警察的,偏僻人少嘛。
難不成有什么事發生了
衰濤立即想到可能有人被殺棄尸,而這些東西就屬于那個富貴又受過傷的尸體。
蹬蹬蹬跑下樓梯,衰濤拎著東西就去截那軍裝警。
老警察見是出了名的閑漢衰濤,對其所謂的報案壓根兒沒怎么上心,雖然將手帕和圍巾收進兜囊,卻還是不耐煩地趕走了衰濤,叫他有空就出去務工,不要在這里胡思亂想。
警署雖然下達了增加巡邏力度的命令,但為了保密,并未告知執行層警察們原由,是以老警察即便看到了一看就知是屬于孩子的圍巾,仍沒t到這東西的重要性。
他照常巡街,不過在潛意識的趨勢下,即便對衰濤不以為然,仍循著衰濤所說的上游方向著重查看。
在走到距離衰濤家丁屋不遠的另一間門沿河丁屋時,他甚至敲門詢問有沒有什么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