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貴仍有點迷糊。
家怡聳聳肩,“反正就是,法證同事得到了這份化驗結果,推理得出了與我一致的結論。那就是兇手在殺人后,清理了犯罪現場的房間地面,因此,犯罪現場房間地面沒有檢測到驅蟲的香灰,而在椅子腿下兇手沒有清理到的地方,卻檢測到了。
“因此,我們可以進一步推理出兇手在退出房間時,清理掉了所有雜亂的可能向警方展示犯罪現場曾經發生過的事實真相的痕跡。留下了他想要展示給警方的痕跡。”
家怡一邊講,一邊做出倒退著清掃地面,直至退出房間。
“那地上那排死者的足跡怎么解釋呢”戴貴撓了撓頭,繼續問道。
“穿死者的鞋子,踩下這排腳印。”家怡道。
“可是只有走進來的腳印,沒有”戴貴說到這里,忽然猛拍自己腦門,“啊,我知道了,偵探小說和電影里常演,兇手一定是學會了。踩一排腳印進去,再小心翼翼地踩著這排足跡,慢慢退出去誒也不對,可是退出去的話,不就把兇手的鞋也穿走了嗎那他怎么再把鞋穿回死者的腳上”
家怡也為此感到疑惑,轉頭問蘇志雄“有沒有可能是發現尸體的人配合了兇手,將鞋子穿回死者腳上或者之后有人趁亂闖入犯罪現場”
蘇志雄搖了搖頭,“我是第一批抵達犯罪現場的警察之一,發現尸體的是云上歌舞廳的持股經理,發生了這樣的事,他非常害怕,壓根沒驚動歌舞廳里其他人,在警察抵達之前,只有他一人進入過犯罪現場。
“關于這位經理我也做了非常詳細的調查,不缺錢,不貪財,沒有財政危機。反復審訊后,根據警方的專業素質判斷,經理沒有撒謊。
“再者,法醫檢查尸體時,也考慮過有沒有別人脫下死者的鞋子再留下足跡等可能性。
“但是死者死后一段時間內會出現尸僵,根據死者死亡時間和經理發現尸體的時間來判斷,他發現趙禮德死亡時,尸僵已經初步出現了。那時候要為死者穿回鞋子,會在死者腳上留下痕跡。但是沒有。
“以及,法證同事在警察進入犯罪現場前,認真檢查過足跡,做過足跡分析。經理試過死者鼻息,確認死者死得透透的之后,沒有做出過其他行為,這個行為必然也包括在死者面前幫死者穿鞋。”
家怡捏住下巴,轉而問蘇志雄“死者當時所穿的鞋的鞋底照片等,能找到更高清的彩色照片嗎我拿到的只是影印的黑白照片。”
“”蘇志雄沉默了幾息,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么就麻煩蘇警官了。”家怡說罷,大踏步便走向門外。
“然后呢接下來我們做什么”戴貴看一眼蘇志雄,不自覺跟上易家怡。
蘇志雄雙手插兜仍站在門內,望著易家怡和戴貴的背影,眨了眨眼。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接受了易家怡的判斷,認可了她的權威性和指揮權,不會在每一次行為及講話前,都去質疑她這個陌生的外來者的身份和專業性了
蘇志雄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多。
香江來的ada易,小小年紀,卻在短短10個小時內,站在一個完全游離的位置上,輕易掌控了局面。
那個幾小時前還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稱易家怡就是個花瓶的戴貴,此刻已經跟在ada易屁股后面,好奇對方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如果不是被她全方位地說服,戴貴怎么會表現得這么興致勃勃呢。
步出犯罪現場,與門口守著的警察打過招呼后,蘇志雄追上戴貴和易家怡,并肩走出云上歌舞廳。
在門口與易家怡分道揚鑣時,他聽到易家怡對戴貴說
“我有一個猜想,關于犯罪現場那排足跡的,不過還不是很明確,我需要去查看一下,找到一些關鍵證據。”
“警局已經在推進重啟這樁案件的流程,一有消息,我會立即知會趙老先生。以及拿到照片后,我立即去別墅見你。”蘇志雄道。
“沒問題。”家怡大步流星走向雅伯給她安排的日產車,一腳油門便竄出去幾百米。
戴貴坐上蘇志雄的車副駕,望著絕塵而去的易家怡,忍不住彪了句英語
“hoy”
ada易的車技,夠t狂野的
在易家怡沉浸探案時,易家棟正在趙禮婉的陪同下,探索高雄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