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韓盈前世有個當教師的朋友吐槽過,知道這點的她每一次都講時間門都不長,中間門又有大量的時間門可以休息,她還趁著休息時間門,舉著竹筒杯努力喝水。
就是一不小心,水喝的有點多。
車隊這次準備前往的地點是下桑村,遙遙的能看到村口的草棚后,韓盈先把車隊喊停,硬撐著下了車。
沒辦法,馬車上本就裝滿了貨物,能留給韓盈下坐的位置少的可憐不說,一坐就是三個多小時,坐的人腿發麻,跟觸電一樣,壓根感覺不到腿存在。
努力踢了幾下腿,把自己的腿腳找回來之后,韓盈和幾個婦人先找地方去解決生理問題。
這荒郊野嶺,額,雖然有村子,但也和荒郊野嶺差不了多少,反正廁所是沒有的,找個有遮蔽的草叢就行。
大家就地休整了一番,剩下的這點路,韓盈實在不想坐車了,索性跟在前面走過去。
韓盈對本亭內的村子還算有所了解,出了亭兩眼一抹黑,好在她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在出來之前,特地請徐田曹帶著自己去周圍各亭,和各個亭長聯絡了一番。
這次聯絡,讓韓盈了解到,沃河覡師對宛安縣基層控制,并沒有深入到最底層的胥吏,大部分還是止步于亭。
也就是說,沃河覡師其實只是通過亭長上司通知亭長,讓他們放緩了通知的時間門而已。
而這些亭長能夠分到的錢財數量極其有限,他們對沃河覡師的態度就比較普通,雖然也會為其做一些事情,但只限于不會影響自身仕途的小事。
不過,亭長雖然只是拖延了幾天,卻給韓盈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她制定的很多計劃全被打亂,整個課程全部無法繼續下去。
面對韓盈生氣的樣子,這些老油子亭長絲毫不在意,甚至早就找好了給自己脫罪的理由。
農人在農忙。
沒有比耕地更重要的事情了,因為它遲到,屬于如今最常見的不可抗力,哪怕是徐田曹和韓盈明知道他們就是在怠政,照樣沒辦法責備。
好在,韓盈本來是在和沃河覡師搶時間門,縣里回來就安排人手出行,第二天就跑去詢問亭長,如今消息傳遞的滯后,這些亭長根本來不及收到上面的暗示和消息,面對分不清的局勢,他們自然而然的開始打太極,往后拖。
做為小孩子,韓盈性子急,所以一氣之下提出來直接自己上,就很合理不是
而對于韓盈的決定,這些亭長們差點沒舉雙手雙腳贊同。
又不用自己讓下屬多跑村子強迫出人,也不用面對上司的苛責,兩全其美啊
在韓盈說出她自己去各個村子里教學的時候,這群亭長一改之前打太極的態度,巴拉巴拉就把各村子的狀況全給韓盈說了。
這就是意外之喜了。
隨著村口路邊上的草棚越來越近,韓盈回憶起來下桑村的情況。
下桑村地勢偏低,多種桑樹,婦人以采桑養蠶紡布為主,因為絲綢產量稀少,所以收購的價格偏高,這使得婦人們的勞動收入基本上能和丈夫齊平,女性地位較高,同時,也因為女性收入的提高,讓整個村子顯得比其它村更加富裕。
而靠近之后,村落的建筑,也證明了這一點。
雖然還是草木房,但每戶人家都能有四、五間門房子,圍成一個庭院,隱約還能聽到雞鳴和豬哼,足可見富庶。
就是靠近之后,看不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