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曹操這位千古第一醫鬧的歷史傳奇在,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韓盈也就傷感了幾秒,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對方是淳于意的徒弟的身份上。
一良好的身份能拉高不少損失的印象分,至少韓盈對蔡彭的感覺就好了不少老師能打破常規廣收醫徒,弟子專研醫術求學心切,略微有點冒失,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這么想著,韓盈繼續道“這么算來,我還得稱呼你為前輩呢。”
“這哪里敢當。”蔡彭搖了搖頭,余光瞥見孫女壓根兒沒跟過來,而是蹲在藥房門口看女醫熬藥。
他有些頭疼,卻也明白小孩子對大人說事情肯定不會有興趣,想著她安靜的在那兒待著,應該也不會出事兒,反而是跟過來,嘴上沒什么遮攔,很容易說些不該說的,倒不如不喊她,打定主意后,蔡彭也
“說起來,不知韓醫的師承”
“我沒什么師承。”
隨著在漢代生活夠久,韓盈已經能夠編出更加合理的,解釋自己醫術來源的理由
“我阿父當年隨軍時,學了些粗淺的醫術,我跟著他學了不少,父親走的早,家里日子不太好過,我靠行醫為生,待生計有所改善后,便多加研究,后來遇上老師,得以通讀素問和靈樞,后來在廣行醫以提升醫術,收學徒,讓學徒行醫后將經驗總結反饋于我,如此循環往復,醫術自然有所成就。”
漢代的正規士兵的日子過的很不錯,軍營中甚至有職業培訓,會有人專門教導他們識字,木工,打鐵,而醫術做為匠的一種,自然也會有人教導。
當然,這是在駐軍守備的時候,戰時完全沒有這樣的待遇,韓盈不知道便宜爹有沒有駐過軍,但說是同行老兵教的也行啊,反正是粗淺的醫術,赤腳醫生沒有出現之前,國內還有不少靠一門偏方吃飯的游醫呢。
這點,蔡彭也沒有懷疑,畢竟在鄉間行醫的門檻幾乎等同于沒有,而軍中教導的醫術,取自素問和靈樞,理論正統的同時,又是拿著軍中人士試驗出來的有效藥方,靠它在鄉間混口飯吃完全沒有問題。
至于全靠自己摸索,醫術說白了,就是靠經驗累積,有了理論方向,試肯定能得出如何治療的辦法,而整個宛安縣,已經密集到一個村能有兩個村醫,這代表整個縣城上萬戶的人口幾乎都被診治過這是多么可怕的行醫經驗數量
在這個數量的支持下,豬都能成為名醫
更不要說,如今的醫學還是處于起步階段,它并沒有那么多可以學的東西,像他老師,學醫兩年就可以給他人看診,年就可以獨立行醫,而資質愚鈍的蔡彭,也不過是用了五年,那些花了十年乃至更久時間還在做學徒的,除了品行,經驗不夠,大多數是成了老師手中的奴隸。
不過這種比老師更加激進的收徒方式,還是有些顛覆蔡彭的認知。
“原來是這樣。”
蔡彭點著頭,在他看來,韓盈還是有克制傳授醫學范圍的,不然她不必讓一個村只有兩個女醫,她完全可以教導的更多,只是,打破行業禁忌,顛覆現有利益格局的行為,必然會引發他人的口誅筆伐,當年老師廣收門徒的時候,同樣是得罪了不少人,她這么做,無非是本地原先沒有醫者,現在名聲傳播開,豈不是要引來不少同行攻訐
稍稍思索后,蔡彭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所想。
“我想過這個。”韓盈沒想到蔡彭還會提醒這件事,她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