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哈。”
慶侯不可置否,對他來說,巧不巧合無所謂,主要是韓盈這次宴請中展現出來的實力,她與本地的官吏相交極厚,完全不像他當初想的那樣,至少一半的權勢是來源于縣令。
這也是如今的刻板思維了。
若是男人,哪怕仍然是依靠縣令和行醫獲得職位,慶侯也會覺著他與本地人根基深,但一個女人,尤其是孤身的女人,他便會覺著這個女人必然要依附于他人,除非她已經嫁人,否則,根基一定會非常薄弱。
這種刻板印象來源于深厚的社會基礎,一個孤身的女人就是一塊令人垂涎的肥肉,她會吸引周圍大量男性的覬覦,因為男性可以通過夫妻關系迅速獲得對方的財產,這種合理合法的方式,讓女性很難在滿是男人的外界環境中建立合作關系,畢竟,吞并可比一起做生意收益更大。
而韓盈,她簡直把所有的不利因素疊滿,正值婚齡,未婚,有醫術且財產頗多,無父,兄長弟弟又無大權尤其是她還不斷的分錢出去,這怎么不會讓慶侯順著過往的思維想偏,覺著自己能將對方帶走呢
他一個有后繼之人的列侯,怎么都比尚傅這個無后的縣令庇佑更強吧。
只是現在來看,韓盈的根基遠比他想的更加深厚,自己的那點兒小動作,根本無法撼動于她
這可就麻煩了。
慶侯真有把韓盈帶林邑的打算,畢竟按照韓盈所說的治療時間,他得在宛安縣呆半年之久,難聽點說,這么長的時間,林邑縣里縣外指不定有人認為他死在外面了,要是有人散布傳聞,趁亂搞事,孫子不一定能撐得住。所以,按照他的預計,在宛安縣呆三個月就是極限,那后續治療肯定得有醫者在,可韓盈若是不能去
慶侯停下了拉伸,他微微皺眉,對著陳賀說道
“既然無事,你就多出去打聽打聽這個韓嬰,越詳細越好”
陳賀當即應了下來。
不過,以他如此顯眼的外形和之前所干的事情,想在宛安縣找官吏打聽點兒什么還真不容易,陳賀想了想,順手把之前自己請客的那兩個游俠兒叫到了身邊,從他們口中打聽起來韓盈的所作所為。
這兩個游俠不過是縣城里游蕩的街溜子,知道的東西也不多,主要是縣城里發生事情的為主,比如前兩年醫屬剛開時,瘋狂飆升,又瘋狂回落到正常水平的藥價,被韓盈一手重新救起來的高家陶坊,青藥吸引來的外縣人士,以及他們也能夠享受到的一點余蔭醫屬有免費試藥的事情,他們這些好斗的游俠若是受傷了,可以去領效果不一的紅藥止血包扎。
陳賀忽略掉他們對自己的夸贊,再剔除對曲弘這個游俠和燕武的嫉妒,整理出來好多瑣碎的點來。
“原來燕武是韓醫曹的武仆啊,怪不得給我甩臉色。”
陳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他并不喜歡燕武,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更多的還是對她女性身份的好奇,以及高超劍術的欣賞,漢時有南劍北騎的說法,也就是說南方人擅長劍術,北方人擅長騎術,這是因為北方馬多,邊疆六郡的人更是打小就能練習騎馬,但南方馬少,再加上南方氣候濕瘴,集體作戰能力差,大多數人只能練劍術,故而劍術極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