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慶乘,抬頭就看到自己慶侯四仰八叉躺在軟榻上,看起來就像是個含飴弄孫的慈祥老人,可一看到自己回來,他就立刻繃起來臉,問道
“今天聊的怎么樣有沒有進展”
“有吧,她請我帶著赤颯給家中的母馬配種來著。”慶乘說完,不出意外的就看到了大父的整個人都僵住的模樣,好半晌,他才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道
“這是女人能做出來的事兒”
“女人當然能做得出來,也就是男人面前的女人做不出來。”
不可否認,慶承對韓盈是有好感的,這份好感是隨著他對方了解越來越多后,建立在對方的能力上的,做朋友、生意伙伴都是很放心的事情,甚至這份好感也可以帶入到男女情感中。
很簡單,人就是慕強,無論男女,都會喜歡強者,韓盈有極高的見識,討論絲貿的時候,對方隨口說出來的建議讓他茅塞頓開,更不要說她舉手投足間由實力支撐的自信,如果不是需要保證自己后續的利益,一瞬間慶乘甚至有生意怎么做,全由她安排就好了,自己只需要聽吩咐做個馬前卒就好的沖動。
可這終究只是一份沖動而已,慶乘不會放手自己的權益,韓盈又怎么會呢即便韓盈沒有將自己的野心掛在嘴邊,慶乘仍然能查覺得出來,她不是一個會屈膝人下的妻子,至少不會對自己這樣。
好吧,實話實說,就是對方太厲害了,他這點能力根本降服不住,尤其是夫妻關系中,兩個人肯定要爭得頭破血流,還是當個利益伙伴吧。
慶侯也察覺出自己孫子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他生氣的伸手指著慶乘,半晌沒罵出來,最后氣鼓鼓的挽尊道
“還是你長的太差,不然早就把人帶回來了”
慶乘沒接話茬,這和他長的好不好看有什么關系反正都快要走了,由著他說去吧,就是等回了林邑,得請母親快點給自己挑個品行樣貌都不錯的女子為妻,省得大父總不切實際的亂想。
這么想著,慶侯帶著馬去見了韓盈。
配馬這件事不是韓盈想到的,而是魏裳,當初慶侯剛來的時候她就瞄上了那匹寶駒,只是各種原因沒找到空閑提,眼看著春天都快要過去,她都快急死了,好在韓盈抓著春天的尾巴回來,魏裳趕緊找她說了這事。
魏裳的畜牧育種究竟到了什么一個地步,韓盈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看徒弟這么急,她自然要搭把手。
馬一帶過來,被栓住的六匹母馬就有點躁動,魏裳也是真敢賭,今年硬是空出來了一半的母馬拖到現在還沒有受孕,就是為了等這次機會,而嗅道母馬味道的那匹寶駒也開始有些急躁,使勁掙脫起來慶乘手中的馬繩,慶乘不敢多扯,趕緊松手,緊接著,那寶駒就跑到了母馬群中去獻殷勤。
看到這一幕最高興的是魏裳,就差沒舉個小旗子拉個橫幅在做個祈禱,希望寶駒龍精虎猛,最好一次就中,種子質量上層,生的小馬駒和它一樣高大才好。
韓盈對馬片沒有興趣,索性想起來查賬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