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救,齊錦下落不明,常宜她們如今也身處危機當中呢。”
韓盈知道常宜為什么這么擔心,齊錦是她帶出來的學生,感情深厚,自不愿意放棄。
“只是齊錦遠在兩百里外的它縣,自她失蹤,到消息傳來,已經過去了五天之久,這”
想給于秋打個預防針的韓盈,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她低頭看信上的時日
“等等,不對吧榮朔兩天半不到就趕回來了馬怎么受得了”
于秋明白韓盈的未盡之意,她想著齊錦過往相處的點滴,心里一陣陣的抽疼,強打起來精神,回道
“榮朔是騎兩匹馬換乘回來的,想來是常宜為了讓他盡快送信回來,特地又牽的馬。”
韓盈頓了頓,問道“這信你看了吧”
“看了”于秋眼中多了幾分茫然不解。
“你既然看了,那也應該知道常宜此刻處于監視當中,她得裝作什么事兒都沒有才行,這怎么會給榮朔再牽一匹馬來,讓他快點回來送信”
韓盈看著于秋臉上的焦急和慌亂,也此刻讓她強行保持理智實在是困難,于是便將話題一轉,問道
“榮朔在哪兒我得去問他馬是怎么回事。”
有了提醒,于秋也發覺出來了自己的失誤,她連忙說道
“他趕路損耗太大,來時把信給我之后就昏過去了,我吩咐小鄭她們趕緊把他扶進去看診,現在應該還在醫屬,就不知道醒過來沒有。”
只要是人沒重傷瀕死,想讓人快速醒過來還是能行的。
這么想著,韓盈已經向醫屬走去。
已經失蹤五天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更不要說還得等她做好準備在趕過去,時間拖那么長,齊錦活著的可能極小,指不定,救下來常宜她們都難
韓盈頭痛的要死,她心里有些煩躁,卻只能強行壓下去,盡量保持理智,盡可能收集信息來思考下一步的動作,她已經打定主意,無論榮朔如何,都得先把他弄醒問清楚再說,實在不行可以用點非常手段,沒想到等她到了屋內,才發覺自己想的那些都用不上,榮朔現在正清醒著呢。
女醫不在,只剩下護理小鄭將沾了血的麻布往盆里裝,而榮朔正光著下身箕坐,短褐上衣勉強遮住到了大腿根部,卻不能正面去看。
臉上滿是疲倦,恨不得打瞌睡的榮朔壓根來不及注意這點,反正剛才處理磨傷的時候比這光的更多,女醫又不是女人,她都說了要敞開通風傷口才能更好愈合,那就這么亮著唄。
只是一聽到有人來,榮朔還是迷迷糊糊的抬眼去看,待看清楚對方是韓醫曹之后,原本丟在一邊的羞恥心迅速涌起,他打了個激凌,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眼疾手快的拿起身邊的一層薄麻被蓋到腿上,確定什么都看不清之后,這才問道
“醫曹怎么過來了”
韓盈目不斜視,面容嚴肅的問道“想問問你收信遇到的事情,還有,誰給你的馬”
榮朔心下了然,他立刻將自己在方丘醫屬和亭內遭遇的事情全部講了一遍,尤其是那沈時的反應和他說的話,大致講完后,他忍不住評價起來
“常醫曹在方丘縣有小名而無實權,聽沈亭長的意思,那江悍名聲在外,勢力更是深厚,能冒此險助我,此人也算是個豪義之士了。”
“這倒是。”
韓盈認朔對此人的評價,常宜雖處危險,尚且有身份護身,再不濟還有她這個后臺能夠倚靠一二,沈時不過是一亭長,身份普通不說,大約也沒什么后臺可言,甚至說就算是有了,也抗衡不過能殺縣中文書的江悍。
而在沈時的角度來說,他并不知道韓盈能為常宜做出多少,在他的信息來看,常宜對上江悍,頂多不過是自保,難以顧及他,在這種情況下,還冒著風險幫助榮朔,極為可貴。
只是這么一來,她是必須得去趟方丘縣了。
對方行動間已經打草驚蛇,露出來惡意,她這邊要是沒有個表示,豈不是明白的告訴對方,常宜背后無人護她,可以任意欺凌
韓盈將沈時這個名字在腦海中滾過數遍,思索著對方能否為自己所用,同時一心二用的對榮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