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殺此獠”
這劍力度極大,直接將木架從上往下劈開,噼里啪啦的散落在地上,衡朔也被反震的手臂發麻,看有人過來,他收斂了情緒,不再繼續發泄,轉過身來問道
“你可有辦法治她”
聞言,幕僚面上多了幾分遲疑的神色。
來的路上,已經有人告訴了他大致發生了什么,在幕僚看來,那韓盈將此事告上也算不上什么,畢竟對方又沒有直接證據,還是下告上,按理說對郡守應該不痛不癢,什么懲處都沒有才對,可偏偏有了治下不嚴和廢令兩項懲處
不是那韓盈后面還有勢力,就是長安已經有人對衡公不滿的意思啊
看在過往的情分上,幕僚再次勸道“此女既能為縣吏,身后必有他人,今日衡公所遇,許是她所為,再做,若是惹怒對方,不是在朝中樹敵么”
“她一個小小的縣吏,就算是背后有人,又能做多少事乃公可是外戚”
后世很多人回看歷史,多會有兩個看法,一個是史書上的人為什么這么蠢,居然做出這樣的應對另一種是將所有人認為絕對理智,坐到這種程度是他已經盡力了。
這兩種看法其實都比較片面,如果認真剖析歷史人物所處的局勢,大部分人做出的選擇其實是自己所認為的最優選,但同時他們也會有情緒用事的時候。
比如,秦末漢初的時候,韓信攻打四國,其中有一個趙國,彼時韓信在井陘道一代布兵,千里運糧,糧道狹窄,襲擊就有可能斷了韓信后路,獲得勝利,但謀士陳馀堅決反對,認為他們有十萬大軍,能夠正面擊潰韓信,結果嘛,不必多說。
而陳馀并非愚頓之輩,做為秦末的群雄之一,此人投奔過陳勝,后來還占據趙地被封做大將軍,他早期和張耳是刎頸之交,但在巨鹿之戰未曾救助被秦軍圍困的張耳,在張耳指責后又將帥印拋出,沒想到張耳真的拿了帥印就走,兩人故此絕交。
所以,在韓信和張耳一同攻打趙過的時候,他才非要堅持正面擊潰韓信,這打的哪里是韓信,而是張耳,是想要用絕對的實力碾壓對方,讓張耳知道什么是離了我你什么都不是,讓其心服口服。
陳馀的私人情緒無疑影響了秦末漢初的歷史走向,同時貢獻了世界軍事戰爭史上最精彩的一幕,背水一戰,衡朔顯然沒這個資格,但他和陳馀一樣,已經被情緒影響了頭腦。
“世人哪知那韓嬰背后有什么人物,我身為郡守,卻被一個縣吏逼到此等地步,和人人可欺有何區別必須除她,嗯瓷,對了身為吏目,卻行賈商之事,謀取巨利,可是犯了大罪”
倔驢拉不住的時候,還可以用鞭子讓其冷靜一下,自己的上司那就真沒法了,幕僚眼睜睜的看著衡朔寫下卷狀就這么發了出去,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是不是需要想想要怎么才能留個后路,讓自己出事的時候好能跑掉
在某個幕僚準備后路的同時,這狀告信從濟陰郡發往長安,因為涉及的財物數額實在是巨大,再加上有心人推動,即便是有漢武帝暗示,仍然沒有被撤銷,反而從長安發到了山陽郡,在山陽郡守梁度的抗爭下,最后又派人前往宛安縣,讓韓盈自辯。
“說我經商賺了巨額財產,要進行處罰”
面對著郡里的來人,韓盈很是生氣的說道“此事分明是污蔑,我身為縣吏,怎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