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盈沒想到會被問這個問題,考慮蔡彭的研究和兩人足夠信任的程度,她笑了笑,略帶些歉意的說道
“此事要先向蔡醫道個不是,當初我多報了些許年齡,不過,戶籍上雖記載我的年齡是十五歲,但我是冬季出生,大家也知農家無歷,分不清具體幾月,也就是說,我其實有可能是景帝九年生人,也有可能是十年生人。”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瞪大了眼睛,蔡彭的心一半落到了肚子里,另一半又提了起來,他剛剛想說話,便看到韓盈擺了擺手,又道
“除了此點混亂,還有一條大家可能不知的是,為了省口稅,很多農戶若是有機會,便會少報自家兒女一至兩年的年齡,而當年我父尚在,他與亭長認識總之,我也不知道自己年歲具體是多少。”
蔡彭、婁行,辛玉都是城內居民,官吏管束嚴格,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倒是左儀一點也不意外,她點了點頭
“此事在本地不少見,二十錢口賦雖不多,可能省一年也是一年啊,而且,成人時交人頭稅時不僅省了一百錢不說,若是男孩,還能少一年被拉去參加徭役,我小時候這種謊報更多,有人甚至敢少謊報四五歲,以至于徭役過來拉人的時都不看年齡,只看外貌身高了。”
如此刁民行徑,著實讓蔡彭開了眼界,不過暗戳戳搞事和消極應對的行為,是農人反抗強權的主要手段,以過往吏目的剝削程度,農人這樣做也沒什么,他更關注于后者
“那韓醫曹你當真不知道自己的年齡”
“具體是不清楚的。”韓盈無奈攤手,她也是近兩年聽周戶曹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以前有這樣的情況,而回問母親的時候,她也確定的說的確少報了年齡,但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又不是什么大事兒,她早就忘記自己少報了多少,所以,韓盈的具體年齡便成了迷。
“不過,女子經期多在十二至十四歲時到,我已經來四年多,不算胎齡,那最小可能是十六歲接近十七歲的樣子,最大不超過十九歲吧”
這也是韓盈在今年吃掉許昭的緣故,她心理年齡早就成熟,身體年齡也到了可以繁衍的階段,甚至在充沛營養的供應下,已經不只是可以繁衍,而是主動追求,比如排卵期前后身體體溫略有升高,不忙的時候還容易想入非非,總之,雌性激素的確在提醒她,身體已經步入成年期了。
“十六七十九,這罷了,甘羅尚能十二為相,你勤奮好學,又如此努力,有此成就也不足為奇。”
蔡彭糾結了一會兒,最后還是說服了自己“倒是這樣來說,女子正常成年還是二十上下,就是韓醫曹你這身高,到底是吃的好,還是天生如此呢”
“兩者都有吧,不過多吃,晚生育是關鍵,尤其是生育,女子生育之后,骨骼長合,基本上不會再長高了。”
蔡彭邊聽邊點頭,他放松下來,笑著道“這就和老夫觀察的數據就差不多了。”
如今有了這么多成就,年齡也就不是多重要的事情,韓盈不再多提此事,她道
“嗯,既然天災已經商定,我還有事兒要忙,就先回去做些準備,日后有時間大家再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