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苦成那樣,古代更不必多說,韓盈當初也清楚肯定會有風險,就是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風險,還不是低估了一點,是低估了十幾倍,這讓她心中多了不少后怕
“若我之前知道,定不會讓婁叔和大哥你去做此事。”
“嗐。”
跟什么人混得一起就有什么秉性,韓粟雖然看起來很是穩重,但骨子里的確有幾分和婁行類似的輕生死態度,尤其是這次出去之后,幾度徘徊于生死之間,整個人更加看開灑脫了不少,他擺了擺手
“昔日你念叨什么朝聞道,夕可死矣,放在我身上也不是不可,若非此行,我也難得見這天地萬象有多么巍峨壯麗,當真是震撼至極,至于那點險惡反正都過去了,你別給陶鵲說就是了。”
聞言,韓盈臉上多了幾分哭笑不得“你啊”
自然景觀帶來的震撼,絕非旁人描述可知,前世有過旅游的韓盈很是明白這種心態,她道
“放心,我不會告訴嫂子,再讓她徒增擔心的。”
“吃飯就好好吃飯,別聊這些讓人擔驚受怕內容。”聽到這兒的婁行哪筷子敲了聲碗碟,又道
“還是說點好消息吧,韓嬰,我與韓粟跑了這小半年,確定了兩條水道,一條簡單些,從東引水,北去魏郡、清河、信都,利用昔年大禹治水的古道,最后讓將黃河水流入渤海,如此,南六郡基本上不會再有水災,但館陶東的四五個郡縣就不好說了。”
韓盈微微皺眉,沒有先否定,而是繼續問道“那第二條呢”
“第二條就難啦。”婁行嘆了口氣,伸手在虛空中畫起來地圖
“這得從濮陽城南,一路挖到渤海,期間截彎取直,開鑿山阜,疏決壅積,還得建造大堤,這個長度,怎么都得有個上千里吧。”
聞言,韓盈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有之前宛安挖渠的經驗,她能夠粗略估計第二條水道的造價成本。
千里堤渠,還是要傾泄黃河之水,寬度必然極為離譜,沒有幾十萬役夫,上百億錢的支撐,基本上沒戲,但這個力度,已經接近國家全部資源的投入,甚至需要將普通民眾的生存壓力拉到極致,這么說有點不太明顯,舉例就知道了,漢武帝全方面反攻匈奴也是舉全國之力,調動的騎兵和后勤民夫也就是在這個數值上多了一點,達到一百萬左右。
而漢武帝做到這點,是他手握漢國五十多個郡的資源可以調動,現在手頭只有三個殘郡的韓盈,完全不敢想這種超級大工程,她直接搖頭道
“這渠堤我修不了,婁叔你還是給我說說第一個吧。”
“其實這條渠堤要是修出來,那黃河和淮河之間便能復通,水上運起糧來,不知省多少時間和糧食,就是可惜了,著實修不起來。”
婁行的語氣有些遺憾,這么大的渠堤,若真能修成,他能拍著胸脯表示,五百年內絕對不會出問題,這既能夠讓兩岸百姓不受黃河泛濫之苦,也能讓他如秦時的李冰一樣,青史留名。
只是這么長的渠堤,修起來實在是太難了,也就是說說而已,最終還是有多少能力做多大的事兒,婁行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