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客人深夜打擾,實為無禮,就將人頭與我賠禮致歉,如何”
死士首領看著這尊殺神,腿肚子都在打顫,不知道是恐懼于燕武,還是發覺這是針對他們的設局,一時間,竟什么辦法都想不出來,只剩下本能驅使他拼盡全力的,從喉嚨里發出兩個音節
“快撤”
這太晚了。
周圍不知從何處突然涌出大量身著玄甲的士兵,手中的長槊鐵尖,在夜色下閃著刺骨的寒光,與干凈照人的鐵尖不同,后方相連的木棍上,帶著可疑和褐色污漬。
圍上來的甲士足足有四五十位,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數字,更不要說兩方的武器對比,這一刻,死士首領心中只剩下四個字。
我命休矣
一面倒的屠殺沒有持續多久,燕武一劍穿過了死士首領的胸膛,剩下的死士也被甲士們解決,揮手示意屬下將首領的頭顱取下,在這空蕩,燕武拿起來早就準備的麻布清理自己的寶劍。
這是韓盈特地請人用天外隕石所造,鋒利異常,可不能被血給浸臟了。
等劍身擦干凈,取下的頭顱也已經被布包裹好,燕武勾了勾唇
“走吧,我們還要去赴一場大宴,可別遲了”
設局成功,甲士們也不再繼續板著臉,做出一副沉默寡言的表情,而是嘻嘻哈哈的開口
“韓御史親自招待的炙宴呢,不知道我們去了還能不能分些炙烤肉”
“光想著吃,一會兒指不定還要殺多少人,哪有空閑”
“就是,滿地都是血的,你還吃的下去可真是好胃口”
“說我做甚以前清理完人的時候,回來吃飯你們不也是胃口好的出奇這天寒地凍什么都沒有的,好不容易開次葷腥,還沾不上一點都怪這群叛徒”
“沒錯,這些叛徒可真是該死啊。”
跟在燕武身后的甲士們嘀嘀咕咕的往前走,而行進的方向,則是一群行商所在的位置。
兩年前,韓盈調來了大量的加工木板和碎石,征調五萬多役夫,按照之前的設想,用首位相連,裝滿了碎石的船攔住了四處漫灌的黃河水,等外圍的水排干后,婁行又帶著人快速加蓋堤壩攔截,隨著工程的推進,瓠子口的水患終于不再繼續泛濫,旁的縣城也開始能夠通行。
沒有水患,韓盈便嘗試性調回了一部分農人返回耕種,只可惜黃河泥沙淤積,這些細密沙礫將之前的田地全部覆蓋,土壤肥力基本上已經消失,一片田地長出來的糧食產量還不足一石,若不是田多,都不夠農人一家生存的。
就近獲取的想法做空,新征調來的上萬役夫吃穿住行還是得從外面運,農人已經到了極限,韓盈不能再驅使他們,只能想辦法用鹽利吸引行商。
此事還要提一嘴桑弘羊,最近他在做鹽政試點,將鹽售賣收歸官有,韓盈手底下的幾個郡也被選中,協調過后,將此事歸了她管理。
鹽鐵巨利,有此誘惑,行商也不辭勞苦的運送各種物資,不過一些更為關鍵的,還是得韓盈自己來。
如今剩下的水壩只剩下幾個最關鍵的部分就能完成,接下來只需要推翻河堤,取上來裝滿石塊的船放水泄洪,只要不出問題,這條水道便是大功告成,而韓盈送的這批物資中,就是修完水壩需要的各類關鍵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