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做甚”韓粟冷哼一聲。
不說婁丘在這方面沒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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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么可以畏懼的,畢竟婁行和他的關系也不是簡單的師徒,更像是有感情的利益合作,雙方都有自己的積累,婁行若真是敢虧他補兒,那他撕破臉也虧損不到哪里去,如今決裂的師徒雖少,可也不是沒有,并非叛師的徒弟都混不下去,而是婁行這個年紀很難說還能活多久,再者,不是還有韓盈嗎
“主要是婁丘的母親,和瘋了似的,偏偏又是長輩,若是搗起亂來,那可就”
這么說,韓盈便明白過來他憂心什么了。
“你別參與,再讓陶鵲離的遠些便是,這些事情婁叔自己能處理。”
能讓韓粟憂慮到這種程度的,那董姨發的瘋肯定不止兒子婚事這一件,這種家事,外人牽扯進去更亂,先看婁行怎么處理吧。
韓粟聽懂了韓盈的潛臺詞,他也沒辦法,扯過草席坐下來,邊伸手烤火,邊不解的說道
“說起來也奇怪,婁師生性不拘,過往這么多年都不曾在意家里,怎么如今突然要管教起來家事我見他也不是想含飴養孫。”
生性不拘這點韓盈還真不太贊同,婁行更像是不擔負責任的逃避,不過其中的確有追求自我舒適的部分,但又黏黏糊糊的,無法完全放棄世俗的部分只追求自己的不拘,這里面有多重的原因,年輕、孝道、生存的壓力不過多探究也沒意思,誰一生不是搖擺不定,糊里糊涂的過呢
“不像是人老了想闔家團圓,不然早四年前他就能把家里人接過來了,更像是有權有錢,家事的矛盾雖重,但是處理起來也更容易,再加上矛盾到了極為嚴重的地步,所以才這樣做,畢竟他是夫主,又是治水都尉,董姨很難不畏懼他啊。”
“咦”
韓粟微微皺眉,隨即又很快放開“如此說來,此事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對我們來說不會,至于婁叔就當是磨練性子唄,要我說,這時機挑的可真好,快六十歲的夫妻,誰會再看臉,再送美婢呢”
在這點上,韓盈著實佩服婁行的好命,可惜就他一個好命,與他相關的妻、兒都沒好到哪里去,如今能享受點婁行的余蔭,也算是得點補償了。
“不提這個了,韓粟你跟我說說,現在水壩怎么樣了”
“一切都好,你送來的這些工具正是時候,再過一旬就能用的上,若是快的話,我們應該能在冬汛之前修好水壩,等水暖些,就將堤壩挖開放水。”
“那這樣的話,得著手準備遷民過來了。”
韓盈在心里算了算時間,發覺這事兒不用太急,畢竟原有田地上方都是泥沙,雖然不愁用水,但地力想要恢復怎么都得用個年,如此一來,遷過來的數量也有限,糧食供應也簡單些。
遷民不急,水壩上也不需要韓盈做事,她便在營地多休息了時日,隨后把注意力放在崔元卿等人刺殺和自己未來的謀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