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韓盈不想再來一次夏日趕路,她便沒有多在武平郡停留,交接好工作,做好雜吏的退崗安撫工作,便將早就準備好的數份遴選考留下給武平郡的高位女吏們一份,其它發往各郡,之后誰也不見,帶著親信便順著路程往回走。
韓盈走的痛快,但她留下的遴選考,卻如同丟下的炸彈一樣,將高位女吏腦袋炸成漿糊。
漿糊沒持續多久,高位女吏們便反應過來,她們快速將留下的遴選考看了一遍,緊接著便發了狂。
藥令、方令、督醫、督院,主監、均輸、倉官老天,竟有這么多崗位可以選
一時間,這些高位女吏就像是老鼠掉進了米缸,眼睛都要挑花了。
其實利用考試的方式選官,在整個封建王朝都不是稀奇的事情,僅僅是漢武帝就好幾次發詔書策問天下群賢,春秋戰國諸侯也會策問賢良,只不過都是極為寬松,而且面向人的身份也不會太低,就算是真低,此人也會才學出眾,極有名聲。
韓盈的遴選考和這些差不多,而且范圍限制的更大,只允許俸祿四百石以上的女官吏做答,甚至連通知也僅限她們。
這更像是數十個女官吏內部的一次公平競爭,崗位多,人數少,成功的機會肯定會大些。
不過,高位女官吏為官為吏的時間都不算長,去除一些因為運氣上來的,大多數人的執政治理水平,很有可能是分不出高低的,如此一來,拼的便是別的東西。
人情、人脈、處于好地方,又或者是提前一兩年任職手下的積累更多,日后做事更方便,又或者是別郡的高位女官吏也和她同選了一個職位,而對方偏偏比她強了那么一點,那便要飲恨輸掉了。
從這點看,這次的考試,想要成功,也不是那么容易。
看著遴選考上的截收日期,各郡的高位女官吏逐漸冷靜下來,她們思索自己能力適合什么樣子的崗位,哪個更好、成功的可能更大一些,而后馬上撰寫起來自己心怡崗位的對策。
畢竟上面可是有截止日期的,韓尚院只從寄到山陽郡的策論中選人,若是寄的晚一些,那便只能直接郵寄到長安,到時候人都選完了,就算水平再高,也得候補,那也太虧了
上層的消息總會隨著時間往下推移,這些高位官吏撰寫策論總需要些屬下數據,時間久了,職位偏低的女吏也聽到了這個消息,四處找機會拜碼頭。
她們雖然沒有寫對策的資格,但能力總歸是有的,上司去了長安,手下怎么都得有幾個女吏做事才能將攤子鋪開,這也是他們的機會,而且,上司要是真的走了,她們也是能更進一步的啊
就是相較于這些在官府內部,目光被升職吸引住的女官吏,還有不少女人,處于既憂慮,又帶著幾分希冀,希冀中又有著急迫和無數焦慮的狀態中。
這些女人主要分布在圍繞在水壩周圍的兩三個郡中,她們之前的身份是女吏,只是如今什么都不是了。
隨著水渠完成,那原本因為此事調集來的吏目們自然也沒了事做,而水渠挖建,工地巔峰期甚至召集了五萬多人,為了供應他們,運輸的后勤翻倍增長,協調各地物資的更是數不勝數,不算征調的民夫民婦、能夠稱的上吏的人極多,麻煩的是,這些人主要抽掉于水患周圍的郡,而做為其中之一的武平郡,人數上千。
加起來一年上萬石的工資,即便韓盈和婁行關系再鐵,他也不會全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