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斥罵的周觀臉色更加蒼白起來,她上前兩步扯住廣吉的袖子,試圖為自己辯解
“阿吉,我真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我是沒辦法了啊”
被扯住衣袖,廣吉不得不回頭,對方眼中滿是紅色的血絲,就連嘴唇上也盡是開裂,不知道承受多大的壓力才會如此,可對于廣吉來說,這都是她活該,自作自受
“周觀,別人說你蠢,可我一點都不信,縣令身邊四個女吏,你為何只過來堵我不過是覺著我年紀小,好糊弄罷了”
使勁兒將自己的從對方手中扯回來,廣吉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周觀的厭惡,毫不猶豫的將對方從頭到尾扒了個干凈
“你父想兩頭下注,推你出來做女吏,可如今允女子出來為官為吏,可終究是極少數家貧無子的才會這么做,那些有權勢的人家,還是將女兒嫁出去,宛安已經不是昌亭侯在的時候,四年不得寸進,想來你父不知道背后聽了多少嘲笑,再加上如今職位固定,輕易不能換動,恐怕他早就后悔,偏偏你已經納了贅婿,竟一點反悔的余地都沒了。”
“好不容易等到昌亭侯成了尚院,要往長安選女醫吏,這不趕緊著把你往上推其實這也沒什么,畢竟人都想往高處走,好聚好散不就行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竟和你父一起瞞著縣令別說這是什么父命,就算是你父親逼迫,受于孝道你擰不過他,可你還是長了張嘴,這幾日你但凡開口說一句,都不至于讓縣令被人看這么大笑話,罰你父停職,是他活該”
“至于你”
廣吉冷哼一聲“縣令已經為你留了情面,沒罰你,而是罰的你父,你若是再從此處攔人,信不信我直接跑去醫屬,將你所做所為全部告知于院丞”
這番威脅下來,周觀徹底是不敢攔了,她諾諾的站在原地,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這模樣讓廣吉惡心的都要吐了,即便是回了廳里也沒緩過來。
年長的馮米看了她一眼,不由得問道“呦,吉祥兒今天怎么氣成這個樣子,誰給你氣受了”
“還不是周觀,她今天竟還敢在縣衙里堵人”
回答的廣吉憤憤不已,她壓低聲音,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掩蓋不了語氣中的憤怒
“也不知是那個又把她放進來的,
,
非得給他記個劣不可”
“她啊”
提起她,馮米并沒有立刻浮現出厭惡,而是一種極為復雜的申請,她嘴角微微上揚,有些像嘲笑,可眼中卻沒有什么笑意,反而帶著幾絲憐憫,但那憐憫也算不上多,最后都化作了無視
“要走的人了,別跟她一般見識,也不用和縣令提這件事情,省得她生氣。”
廣吉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