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手牽手,看起來總讓人覺著古怪,可若是女人,那就顯得很正常,畢竟女人的親密總會更外露一些,不過,鐘書佐并沒有將這只視為關系好,他甚至不用多看,就能確定被狀告的孟悠處于緊張的狀態。
這很難不讓人生疑,只不過鐘書佐的懷疑并沒有持續多久,就確定對方只是單純的對進入延尉府緊張,和害人沒什么關系。
想想也不奇怪,延尉府的名聲可不算多好,大多數因劾過來的,除了極少部分能維持氣度,大多都是慌亂到膽驚心顫的模樣,畢竟劾到入獄,那就臨動刑、受罰都不遠了,這位孟女醫的事情雖然還未到那一步,但終究是死人,而且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說,對她都不太利,一旦真將錯處定到她這邊,那就是由告轉劾,受的刑法可不是一般的重
清楚結果的孟女醫只是緊張,而不是慌亂,已經不是尋常之人了。
倒是旁邊這位一起跟來的燕護理,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高壯健碩,行進間完全不像女子,進來之后半點都不帶懼色不說,連緊張都沒有,甚至徒經牢獄聽到的慘叫,以及看到一閃而過的帶血刑具都沒當回事,還能反過來安撫這孟女醫,說她是一個小小的學徒,那簡直就是騙鬼
鐘書佐甚至可以確定,自己剛才的殺威手段已經被對方看了出來。
不過看出來就看出來唄,誰還沒做點小手段呢。
行獄是間有些像廳的屋子,正中有一案幾,放滿了大約五六卷竹簡,兩側設有草席,周圍還有幾個獄卒,鐘書佐帶著她們進入,和延尉右平說完人已經帶到,便走到了主官身后。
他和燕武對視了一眼,又立刻別開。
被推上來的頂鍋的延尉右平姓秦,看起來只有四十歲上下,已經進入中老年發福狀態,也不知天生的還是沒有過勞作的原因,他膚色很白,整個人看起來像就像是發面饅頭,一點兒都不嚇人。
目光掃過燕武,秦右平極為客氣的問道
“孟醫想必也已知道為何傳召,此案詭譎,不明之處甚多,還望孟醫不要隱瞞,有問必答,盡早洗脫嫌疑,還自身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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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書佐已經拿起來竹簡筆墨,準備
記錄,而秦右平也開始問
“此案為邱家長子,邱臨所告,言你曾為他父看診,可有其實”
“這我不知。”
意外的是,孟悠從這語言陷阱中跳了出來,她搖了搖頭
“義診經過我手的病人少說也有百位,這么多人,怎么可能每個都記得不過我聽鐘書佐說,此人從我手中購了藥,那我肯定開了藥方,不知這藥方可在”
秦右平頓了頓“在此處,鐘應,你讓她一觀。”
記錄的鐘書佐將案幾上的竹板拿起來,遞給了孟悠。
為了防止一節一節的尺牘會被動手腳,藥方都是用的整塊竹板來寫,只要字小些,日期、用藥和用量以及病人家屬留名都是能寫上的。
認真看過這和客舍中相同,并蓋了自己印的竹板,孟悠道“這是我開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