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繃緊唇,沒有說話。
邱臨妻子鄒樂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丈夫身后,她似乎很畏懼這里,聽到邱臨在行獄中辱罵對方,還伸手拉了拉。
而跟在這兩人后面的,是邱翁的二子邱鯉。
前面兩人不太好說,此人則是不同,燕武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覺有些怪異,雖然他神情也是很悲痛,行動上和邱臨也沒什么區別,但那雙滴溜溜的到處打轉眼珠子,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有點像當年比武時接觸到那些私底下賭上癮的賭徒。
這種感覺并不明顯,不和這種人打交道多了,很難察覺到這點,就連燕武自己也不太確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正確,她將此事記下,什么都沒說。
“我是為邱翁診治的醫師,兩位也見過我。”
孟悠的態度極為誠懇“我想問問,邱翁從病發到死去之前,是什么樣子”
邱家人中,邱臨是大司農府的文吏,也是五日一休沐,平日里不回家,主要是妻子和沒有事做的弟弟照顧家里,而對于孝子來說,再聽一遍父親的死亡過程簡直地獄級別的折磨,尤其是這話還是一個害死自己父親的人說出口,簡直就是往故意往他傷口上撒鹽,撒完鹽還要耀武揚威
本就對孟悠充滿敵意的邱臨額頭青筋暴起,就差沒直接砸上去,他破口大罵“豎子,欺人太甚”
“肅靜”
秦右平不得不站出來維持秩序,他沒有讓已經進來的獄卒離開,而是厲聲問道
“還想不想查出你父到底因何而死想查就讓她問”
邱臨愕然,他看看秦右平,又看了看孟悠和燕武,仿佛是意識到了什么,雙唇哆嗦了好幾下,想說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只能不甘的咬牙應道
“是。”
看他神色,孟悠就知道可能誤解了什么,只是這種時候怎么解釋都是錯的,她只深呼吸,問道
“邱老翁臨死之前,是誰在照顧他”
“是我。”鄒樂這才抬起了頭,她模樣和義診前沒什么不同,帶著深深的倦色,看起來比丈夫的年輕還要大,說起來的聲音也更加平靜些
“那天早晨,公公吃過朝食就覺著胃里不舒服,于是就沒有起床,一直臥在床榻上休息,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人就開始嘔吐,其中還帶著血,叔叔嚇到了,連忙出門去找你們,留下我一個人照顧公公,他吐完之后緩過來些,喊著要喝水,你們女醫說水要燒開喝溫的才好,我把吐的那些東西清理后,去柴房取柴燒水,還未燒開,就聽到屋里一聲巨響,我趕緊過去看,就看到公公倒在床上,地上和床榻上都是血”
說到這里,鄒樂拿帕子捂住眼睛,嗚嗚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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