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族兄也不知道此事。”
直至現在才發覺這點的汲廉,只覺著難以克制的恐懼如蛇般順著腿爬上他的身體,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有人在暗處如此算計于他,他竟然直到現在才察覺
該死的,如果早點兒質問,何至于在現在這么要命的時候才會發現
握緊袖中的鐵錘,汲廉面黑如碳的厲聲追問
“說,誰給你的膽子過來要錢還敢要這么多”
“沒有”
過往一直管家面前耀武揚威,無所阻攔的曹肥還是第一次被拆穿的這么厲害,沒有什么后臺的他心底越發的虛了起來,而如他這樣的潑皮無賴,越是沒有底氣的時候,越要虛張聲勢,他一口否定此事,叫嚷道
“憑什么你們兩個什么都不干的,拿這么多,臟活累活都甩給我乃公缺錢快給我一十金,不然,我就拿著賬去見韓刺史”
賬。
一個更加刺激汲廉的詞匯,曹肥不提還好,一提,電光火石間,他便推出了是什么情況。
做為汲廉和曹捷兩人手下辦實事,主管看賬和聯
系私商的曹肥,和他們同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將證據抖落給韓刺史的結果,是他也會跟著死,這完全是最慘烈的,同歸于盡的威脅,很難讓汲廉當真就曹肥這樣的人,怎么不可能不怕死
可那賬也的確是汲廉的死穴,做不到足夠威脅,又提及此事,完全就是在汲廉雷區蹦迪,往死里得罪他,曹肥自己恐怕也很清楚這點,但他還是過來要錢,提賬威脅,似乎完全不想管未來還能不能活的模樣,這種行為,只有一種可能才可以解釋。
有什么威脅著他,再也不解決,現在就要死了
聯想曹肥過往好賭、此時要錢,以及提賬的話語,汲廉火氣瞬間上涌,他往前走了一步,咬著牙問道
“你是不是賭錢賭輸了,把帳給壓給對方了”
曹肥顯然沒有汲廉那么好的心理素質,見他直接指出此事,人立刻慌亂起來,想嘴硬的繼續死撐,可看汲廉血紅的眼睛,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轉身就想往外跑。
可這時候汲廉那還容的他跑
早就準備好的鐵錘從袖口滑落,汲廉握住錘柄,帶著滿腔的怒火,直接便朝對方的后腦砸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汲廉陰沉著臉從屋內走了出來。
記載分潤的賬,用的是密語,外人看不懂,也無法拿做證據來指正他們走私勾結,不然曹肥也不會敢把它壓出去,汲廉暫時不擔憂這會威脅到自己,只是誰敢這么算計曹肥,又逼著他來這里要錢呢
是郡守看他不順眼,還是府丞和其他人想抓他把柄又或者,是暗處想至他于死地的敵人
汲廉無法確定。
他剛才下手太重,人已經沒了,現在再想查也麻煩,更糟心的是曹肥手中還有一些信物,若是落在外在人手里
那就是曹舒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