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中,急促的腳步突然響起,興奮的男音隨即便傳了過來
“長官看我們搜到了什么”
話音未落,輔吏就已經到了院內,他手中握著個圓錘,外裹著泥,錘頭處帶著暗紅色的痕跡,一看便是用來殺人的兇器。
緊接著,其他輔吏動作極為粗暴的將林仲推了進來。
一場準備好的戲劇,反感的令人作嘔,杜延冷眼看著,什么話都不說。
山羊胡臉色有些難看,心里罵此人不上道,嘴上及時的接道
“此為兇器你們從哪里發現的”
手拿著兇器的輔吏興高采烈的回答“就在此人的木榻底下,藏的還算緊,只可惜那榻挪動的痕跡根本掩蓋不掉,我兄弟二人挪開一挖就挖到了此物”
“當賞”
山羊胡嘴角克制不住的揚起,在肯定了這幾個輔吏之后,立刻將目光移向了林仲,厲聲質問
“物證具在,林仲,你還不快從實招來”
被摁倒在地上的林仲低著頭,應道“是我昨日趁曹肥酒酣之際,將其叫到房中殺了他,是用的圓錘砸他后腦,總共砸了三四下,人就倒地上了。”
聞言,曹舒猛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會是他
可還未等她質疑,對面的年輕府吏點頭道“傷口是對得上,那你說,為何要殺曹肥”
林仲微微停頓,還是回道“是他奸污了我小妹”
“你騙人”
聽到這個理由的曹舒立刻無法維持冷靜,她尖叫著起身,還未有所動作,便被身邊的仆婦死死的摁在原地,可她還是不停的掙扎著反駁
“你那小妹才不過六歲,我兄如何會做下此等禽獸不如之事,更何況她月余前便已經亡故”
“她亡故就是因你兄所為”
林仲抬頭,可那視線怎么都不敢和曹舒對視,他眼神躲閃著,機械的講著如同早就準備好的臺詞
“那日曹肥喝完酒回房間,將我那擦拭地面的幼妹拉至榻上等我去找人時,她身上全都是血你那兄長還笑嘻嘻的說這是她的福分,扔了兩枚金丸說是賞錢,而后有逼我不許將此事說出去錢,我眼睜睜的看著小妹喊著疼,就這么涼在我懷里憑什么我們做奴仆的,你們說讓我們死就死啊”
前面那些話還只是編造的借口,可說到后面,與其說是他的小妹,倒不如說是再說自己,而提及自己的時候,感情便再也做不得假,他眼睛通紅,淚水不自覺的留了下來,沙啞的嗓音中帶著難以掩蓋的恨意,看的曹舒呆愣在了原地。
怎么會呢哥哥不是沒有毛病,可他出手大方,和女子一直都是你情我愿的在一起,還多是寡婦,年齡都能大到二十五六,他怎么會對這樣小的幼女下手
曹舒想不明白,可之前審問時那些人的評價、她對兄長在外的一無所知,都讓她無法反駁面前的質問。
“那樣的兄長,嘖嘖”
“她怎么還有臉留在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