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愚蠢的行為,根本算不上寧愿雙輸,也不肯單贏的博弈,方清的醫術真和韓盈說的那樣,一點兒也不差,白藥哪里是普通人想制就能制備出來的其它的更不用多說,在那個大擴張時期,她完全有機會一躍翻身成它縣醫曹,再努力一些,跟著女官去長安做官也是有可能的。
這么好的前途,她就算中途變了心,不想再做這家人的兒媳,難不成還真能把人就那么踹了就算為了不成為政敵威脅自己的把柄,也要分出去不少財產,好聚好散,那這家人不說以后成個官身,也能手握數百畝良田,富富貴貴的過日子,這可比在宛安縣守著那幾畝田不知道好多少倍,更何況,那兩個孩子還能真不管父親不成
大好的未來,全都被這家人自己給作沒了。
蠢惡之人不配過好日子,這也算是他們活該,至于韓盈自己的所為對方清命運帶來的負面影響
一項政策推行下去本來就是會有好有壞,只要好處遠大于壞處,那實施者就不需要糾結壞處,不然瞻前顧后的,連那點好處也得不到,沒韓盈推動的這些,方清此生也不過是一個地里刨食,不知道未來是在哪場災難中餓死,又或者是于某次生產的農家婦人,那著苦楚,不會少于她這幾年的經歷。
哪怕方清知道全部,仍感謝韓盈給她這么一個機會,尤其是她被劫走這事兒,真要論起錯來,從醫屬學到的醫術頂多占三層,更多還是在夫家那邊這群傻叉不阻著方清往上走,怎么會出現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事,又哪里能讓那行商發現可以鉆的空子
個體的發展著實唏噓,只是韓盈終究還是要放眼于整體,基層醫者的能力還是要收緊,各方面也要趨向于正規,如此一來,不僅要開始出現城鄉學徒教育差距,野有遺賢惠及鄉民的日子,也要逐漸消失了。
就是這樣一來,很容易出現城內出來的女官太多,眼高手低,保不齊就要犯蠢,自己把自己的根基給斷了,城鄉差距得盡量縮小,而除了這點,教育出來的人才太多,又沒給她們工作崗位,任由她們散落于民間,又或者被迫嫁人,那肯定還會出問題,西漢末年王莽能夠篡位,儒家隔幾年就畢業一批三萬太學生絕對出了一份大力,整個國度上上下下忽悠瘸的起因,絕對有這群畢業沒找到好工作的人天天嚷嚷著劉家天命已盡的緣故
“頭疼算了,以后慢慢想吧。”
這些事情很重要,好在暫時也不急,韓盈從容的將其放到了
日后處理,她拿出來張紙,開始給衛青寫信。
她這邊能做的已經做盡,接下來也只有盯著白藥的生產和開展一下戰地醫院如何運營的演習,剩下的只能交給衛青,那還是交代更清楚一點為好,兄弟,你可千萬別掉鏈子啊
而在韓盈寫信的同時,城內關于汲廉曹捷等人三族的抓捕查封還在繼續。
野獵那天抓人,為了防止抓捕出現問題,只集中主要兵力圍了汲廉曹捷等主要犯人的家宅,并未涉及他們的父母兩族,這還真給了一些人可乘之機,想要棄家舍業的往外逃,再加上需要押送犯人,核對證物等各種事物,郡中各官吏忙的頭都大了,本應該離開的杜延看此情況,也不得不留下來幫忙押送犯人。
邊郡距離長安太遠,一些政策傳遞的也慢,就像長安延尉署已經采用女牢吏來管理女犯人,人員多達二十來位,可邊郡有倒是有,可加起來就三個,這哪管得了這么多人只能先將她們按族壓去所屬犯人的宅院暫居,反正前后門一關,有兵卒守著,也不用擔心她們這些婦人能逃出去。
說起來也是巧合,杜延接手的正是曹捷父族女眷的壓送任務。
三族之中,同姓之女難以逃脫株連,可嫁進來的婦人卻能有幾分掰扯,有些舍不得女兒的,又或者是男方還能做個人的,不是急匆匆的帶著人過來把女兒接走,便是男人在寫休書,這些能走的還好,確定不能走的曹家女和曹捷牽連太深,作為從犯家眷,無法離開的婦人,就只能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當然,也有個別人將滿腔怒火灑在了別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