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舒你個賤人若非是你報案,我們一家都不會牽連至此我打死你”
“居然是你,你個瘋子”
“曹舒你還我兒命來”
絕望總需要找一個出口,突然確定了敵人是誰,這群不知道外事的婦人便開始一擁而上,看著突然纏在一團毆打少女的婦人,本就煩躁的獄吏額頭直冒青筋,他沖上去,抓住一個扯著丟出來,動手狠的則一腳踹上去,嘴里面還罵道
“一群愚婦曹肥平日里天天和私商十幾萬幾十萬的賭錢沒見你們罵,自己穿綢帶金的時候也不想就你們家里那點兒地、夫婿兒子職位能不能撐的起,招搖到至今早就該被抓了畜牲東西,連匈奴單于都敢勾結,你們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關她告不告狀的屁事,還以為你們能逍遙法外一輩子啊”
“沒腦子的東西,死了地底下找人討債都找不到人”
終究是官宦家眷,又有韓盈在,被派過來的獄吏人品不算太差,對后宅中不經事情的婦人沒有那么多憤恨與邪念,當然,因她們父兄所做的事情,態度仍舊好不到哪里去,更算不上憐憫,只不過是想讓她們安安分分的到刑場,所以下手一點兒都沒留情,這些暴怒打人的婦人,壓根不是被摁在原地,而是挨了一下重的,短時間內疼的動不了才停下來的。
目的已經達成,這獄吏便沒有理會這些因為疼痛而倒在地上呻吟的婦人,更沒有管挨打
后臉上已經有了淤青的曹舒,他環顧四周,看向剛才想過來打人的其余婦人,滿臉兇蠻
“現在知道債主是誰,就都給乃公閉嘴死了的事我管不著,活的這幾天我可是管著的誰再給乃公添亂,一會兒直接將你們關到豬圈里去”
豬能吃能拉還會拱地,土和糞混在一起是怎么都清理不干凈的,哪怕是死到臨頭了,大家也不想被關到這等腌臜地方去,悲憤欲絕的停止了動作。
確定她們不在鬧事,獄吏轉頭回去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
旁觀了這幕的杜延有些沉默。
律法中,被血緣姻親牽連的人不在少數,大部分情況下是不會抓錯人的,可要說全都是罪人,那就是胡扯了,這么多人,其中肯定有人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平白多了死罪的,還有人并不想享受那點好處,卻連選擇都沒有,稀里糊涂的便突然要死了倒霉蛋。
現有階段下,甄別這樣的人和改變律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杜延也沒有救人的能力,曹肥可是曹捷的心腹,被他牽連的曹舒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命運,不管她告不告,都必然會死。
什么都不知道的年少婦人,又被自己利用過,杜延心中無疑是有點愧疚的,此刻見她群毆,終究是沒有在繼續旁觀,他尋人要了藥膏,挑了個無人注意的時候,將藥膏遞給她,問道
“這幾天,你還有什么想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