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遠楓娶媳婦居然給了這么多的聘禮,大房眾人可謂五味雜陳,他們真沒想到,二房的日子就這樣悄摸摸的起來了。
可不就是起來了嘛,鄉下人家,有幾個舍得拿出這么多銀錢娶媳婦的,要知道,這可是足足八兩銀子呢,都能買上一畝上好的水田了。
想到水田,林全河心中的疑惑還是沒得到解答,“爹,你說二叔如今日子好過了,咋還不見他買田買地啊”
林金財也一直奇怪這事呢,畢竟田地可是農家人的根本,有了銀錢后,哪家不是先置辦田地再做其他。
可二弟倒好,又是蓋房子,又是拿出這么多聘禮娶孫媳,家里卻還是先前分家時爹娘給的那六畝水田,這實在讓人想不通。
莫非二弟是打腫臉充的胖子,林金財仔細一想,覺得這種可能性還真是有,畢竟城里人的閨女哪是那么好娶的。
再則,也沒聽說誰家就靠賣點繡活,能發了財的。
所以,二弟怕不是已經把家底掏空了吧。
這樣想著,林金財心里終于舒坦了許多,雖嘴上不愿意承認,可誰愿意別家比自家過的好的,哪怕是親兄弟都不成。
而林全河和金氏他們,在聽了林金財的一通分析之后,覺得事實應該就是如此了,因為只有如此,才能說得通二房為何沒有置辦田地的事,肯定是手頭已經沒有銀錢了。
想明白之后,金氏幾人心里的優越感,頓時又蹭蹭往上升起,畢竟不管怎樣,他們大房可是有二十四畝水田呢,就算一畝地價值七兩銀子,那也得一百六七十兩了。
自從林三柱沒再隱瞞包袱里背著的繡品后,村里人就都知道了他家在做繡活賣的事。
之后村里也有婦人開始學做扇套和筆袋來賣,為此,她們還特地去繡坊買了幾件樣品,準備照著上頭的花色,依樣畫葫蘆來著。
只是做繡活哪是那么容易的事,這不,等做好的繡品送到鎮上繡坊時,人家一番挑揀后,只收下了幾件,其他的都給退了回來。
這下不但沒掙到銀錢,就連本也搭了進去。
這樣的次數多了,婦人們就不愿繼續再做,覺得還不如像先前那樣打絡子來得穩妥。
其實林三柱知道,若不是自家與書肆有供貨契約在,現下想靠賣繡品掙銀錢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這次的書套,家里人都是一樣的想法,那就是做一筆大的。
是以,從四月到現在,近半年的時間門,全家人都在忙活這件事兒,馮氏和周氏幾人自不必說,每日做著的繡活就從未停歇過。
至于吳氏,自然包了家里所有做飯的事,春燕和春草兩個則幫著奶擇菜燒火。
林遠柏和林遠槐,基本每日都有撿柴禾回來。
而老林頭和三個兒子,以及林遠楓林遠松他們,除了忙活地里的莊稼,其他時候也都忙在繡品的事上,幫著把繡布過水、晾干,幫著把布熨燙平整。
一家人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爭取多做書套,這樣就能多賣些銀兩。
過了九月,樹上的柿子又到了快成熟的時候。
今年去山上摘野柿子時,老林頭特地讓三個兒子也跟著一起過去,這樣一次也能多摘點,省得往山上跑得次數多了,會讓村里人生出疑惑來。
十月的天很難得會有下雨的時候,這樣的好天氣自是十分適宜做柿餅的。
期間門,林遠秋正好放了兩天旬假,于是也沒歇著,和三哥四哥一起,幫著給柿子削皮。
就這樣,一家人忙忙碌碌大半個月,終于把柿餅全都做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