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人小鬼大啊。
而這邊,出了皇宮的林遠秋正在心里想著事兒。
方才從圣上低沉渾厚、且不失中氣的聲音中,林遠秋已得知皇帝確實如太醫說的沒什么大礙,正因為如此,今日他才刻意未抬頭多看的。
而之所以會這樣做,還是因為圣上的奇怪行徑,明明身體沒什么大礙,卻連著兩日不早朝,這其中的原因林遠秋猜不到,也懶得去猜。
畢竟好奇害死貓,有些不該自己知道的事,還是少牽涉進去的好。
至于要做到不抬頭,其實并不難,本身作為臣子就不得直視圣顏,加之御案和御椅擺放的位置就要高出地面幾個臺階。所以林遠秋只須微微低頭,目光不要往上抬就成。
回到翰林院時,已差不多申時。
說了半個多時辰的話,林遠秋早已口干的厲害,他正準備與方掌院報過之后,就回修史館喝水。
豈知,方掌院并沒讓人離開,而是喊林遠秋坐下,然后與他說起話來。
雖圣上的事不能隨便打聽,可方掌院也是個聰明的,從林遠秋進宮已有一個多時辰,他就能猜到圣上應該沒什么大礙,不然哪聽得了這么長時間的經史啊。
而方掌院這會兒留下林遠秋,只不過是想進一步確認自己的猜測。
林遠秋沒讓自己失望,加之他確實啥都沒看到。
隔了一日,景康帝又開始了每日早朝,只不過這一日的金鑾殿上并不平靜,因為有老臣提出了塵封已久的話題,那就是立太子。
至于立嫡還是立長,亦或是立賢,朝臣各有各的說辭,隨后吵成了一團,直至最后被景康帝全轟了出去。
林遠秋也是才知道,原先自己以為的三個皇子共搶一把龍椅的認知,早已成為了過去,因為隨著年歲的增長,已經長大的四皇子和五皇子也加入到了奪嫡中來。
許是圣上心煩的緣故,倒是有好些時日未再傳召他了,這讓林遠秋頓感輕松了不少。
林三柱還跟先前一樣,每次從朱掌柜那兒收來的銀票,只過一下手后,就全交給了兒子。而林遠秋,雖已成親,可攢私房的習慣并未丟掉,他依舊是那句話,手里有糧心中不慌。
不過,每個月林遠秋都會拿出五十兩銀子給妻子,屆時是攢著還是買胭脂水粉,全都隨她,反正男子漢大丈夫,養媳婦是必須的。
至于鐘鈺柔,每次相公給的銀票她都收到了妝匣里,她可不是會亂花銀子的人,再說現下自己的心思全在繡品上呢,哪有時間往街上去啊。
原來,這段時日林遠秋又畫了不少禪意花樣出來,而那上頭的一句句大悟之語,讓鐘鈺柔恨不得全都把它們繡了出來。
這日,大朝會上,李御史上奏了平州造船廠的事,并有根有據的參了工部尚書何守之中飽私囊、刪減造船補貼,致使造出的船只輕薄易壞,水道輸運因而每況愈下。
景康帝大怒,命刑部著手查辦此事,若屬實,絕不輕饒。
得知此事后,林遠秋很快記起老師與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老師說工部尚書何守之與侍郎呂淮都是大皇子的人。
所以,這是從暗斗轉為明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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