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衣服自是沒法繼續再穿,料子連王府里的婢女都不如。大多數時候穿得都是謝堯臣給她做的那件群青色云錦,其他時候,改的宋瑤月陪嫁的那幾套,這幾日換洗應付來著。
幸好昨日怕云錦太惹眼,沒穿那套云錦,否則弄臟弄壞了,她不得心疼死。
寄春點頭應下,問道“娘娘想要什么顏色”
宋尋月想起那日群青色上身時,讓自己都感覺換了個人的耳目一新,便道“都選紋樣簡單大氣的,顏色以冷色為主。”
寄春應下,即刻點了兩個小婢女,一同出門便去辦。
寄春剛走到王府正門處時,忽聽身后傳來謝堯臣的聲音“寄春。”
寄春連忙止步,轉身正見王爺和辰安大人同往大門而來,寄春行禮道“奴婢見過王爺。”
謝堯臣步履如風,幾步就到了寄春面前,問道“去哪兒啊”
寄春回道“王妃娘娘吩咐奴婢去買幾匹料子,回來好做幾身衣服。”
謝堯臣忽地想起回門那日驟見宋尋月,令他呼吸一滯的驚艷,對寄春道“去取王府令牌,本王今年份例里的云錦還在吧”
寄春本就管著王府事務,行禮道“回王爺話,不僅今年,去年和前年的份例也沒用。”
他們王爺若要做衣,必定使勁往漂亮招眼里做,但每季連常服也就做個四套,對做衣服這方面根本不大上心,便是府中庫房里,云錦還有十幾匹,所以近年份例里的云錦,都沒領呢。
謝堯臣道“那今日便都去領回來,給王妃,讓她每季都去做幾套。”
寄春一驚,年份例的云錦都給王妃王妃還說王爺不疼她
說罷,謝堯臣便要往外走,但沒走幾步,似是想起什么,轉身對寄春叮囑道“紋樣選大氣些的,色系也不要大紅大紫,她更適合出塵絕世的顏色。”
叮囑完,謝堯臣這才轉身出門,上了早已等在門外的馬車,和辰安一同離去。
獨留寄春在原地,腦袋瓜明顯有些不夠用。
王妃之前說,是王爺沒瞧上她。可轉過頭來,王爺又這般心疼王妃不像是沒瞧上王妃。
王妃呢,王爺醉酒那晚,她又是端茶又是送湯,將王爺照顧的那般好,昨晚在集市,還夸王爺能耐大著呢。也不像是沒瞧上王爺。
所以既然他們都對彼此這么好,為什么還要分院睡呢
寄春不明白,更不理解。
但有一件事,在她心里已是板上釘釘,王爺和王妃,兩情相悅
至今沒有圓房,只有一個可能
他們不會
寄春臉上神色有些凝重,作為王府里年齡最大的婢女,她忽覺自己肩上任務繁重她得教
但她肯定不能教王爺,得教王妃
寄春抿唇擰眉,沉思著緩緩點頭,至于怎么教,容她好好想想,什么樣的方法,才能免去直言的羞臊,又能讓王妃學會。畢竟,這關系到他們琰郡王府,何時能迎來小世子或者小縣主,事關重大她責任不淺
如此想著,寄春神思無比沉重的,帶著兩個婢女去取王府令牌。
寄春走了沒多久,宋尋月在屋里和星兒吹鳥哨玩兒,宋尋月剛找到些許感覺,忽見梔香進來,說后院守側門的人求見。
宋尋月放下鳥哨,私心估摸著怕是鐘年求見,便道“叫他進來,你在外頭守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