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香看了宋尋月一眼,行禮退下。
不多時,守王府后門的小廝進來,向宋尋月行個禮道“王妃娘娘,之前找星兒姑娘的那位來了。”
宋尋月看向星兒道“想是你家那位親戚又來了,去瞧瞧吧。”
星兒行禮應下,轉身同那守門的小廝一道離開。鐘年每次來王府找她,都是讓星兒去,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素來對王府里的人,將他說成是星兒的親戚。
宋尋月自倒了杯茶來飲,靜候星兒帶回鐘年的消息。
而謝堯臣,今日和辰安穿著常服出門,一路去了常去的瓦肆聽書。
這地兒他常來,有時候無聊,聽書能聽上一整天。
謝堯臣剛一進去,店家就迎了上去“喲,爺,您可有些日子沒來了。”這位爺他們是見熟了的,是他們這里的常客,出手很是闊綽。
謝堯臣笑笑道“家中有些事罷了,我的位置還留著嗎”
店家欠身,攤手做請,指向樓梯道“自是一直給您留著,您請。”
謝堯臣側斂袍子前襟,跟著店家一起上了樓梯,店家安排其在雅間里坐好,倒上茶水,擺上瓜果,便退了下去。
謝堯臣這件雅間很是雅致,前面攔著一扇鏤空窗戶,既能讓他看到外頭說書的,旁人也瞧不見他在里頭做什么。
謝堯臣伸手抓了一把瓜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磕了起來,眼睛看向樓下說書的先生,聽得饒有興致。
約莫半個時辰后,樓下進來一對父女,父親眼仁泛白,明顯眼盲,女兒不過十一歲,在前面緩緩的牽著父親往前走。
這位盲父身上掛滿了稻草編織的小玩意,如兔子、小狗等等
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生意,勾欄瓦肆的這類店家,一般不會驅趕這樣進來賣東西的,畢竟大家同在一個地方討生活,只要不是唱曲的進來打擾說書,賣些這種小玩意,不影響他們什么。
小女孩領著盲父,走一段,便在一桌客人前停下,問問要不要編花小草,零零散散賣出去幾個,父女倆便上了一樓。
一個接一個的雅間問,來到謝堯臣雅間外,那姑娘睜著大眼睛向門口站著的辰安問道“大哥哥,買一個編花小草嗎帶回去給家里的弟弟妹妹玩兒。”
說著,小女孩舉起父親身上掛著的那些編花小草,辰安拿起來看了兩眼。
盲父感覺到身上東西動了,忙摸索著想要拿起更多給客人看,卻不慎摸到了辰安的手。
辰安蹙眉,放下手里那些東西,不耐煩的擺擺手“去去去,找些年紀小的去。”
小女孩面露失落,帶著盲父去往下一個雅間。
辰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關上門進了雅間里面。一進門,辰安便彎腰,將手里一個小拇指大小的竹筒呈給謝堯臣。
謝堯臣將手里那把瓜子撂回盤子里,眼睛還看著底下說書的,緩緩嚼著嘴里沒吃完的東西,伸手將辰安手里的東西接了過來,隨后慢悠悠的將其打開。
待里頭的紙張取出來,他方才不徐不慢的收回目光,看向手中的字條,看罷后,他將字條遞還給辰安“帶回去燒了。”
辰安應下,謝堯臣接著抓起瓜子,邊嗑邊看說書,口中卻對辰安道“建康府放印子錢那些人查到了些眉目,背后和他們來往的有一個重要人物,就在京城里,但是他們查不到是誰。”
辰安蹙眉道“這波人王爺您查了許久,若是找到這個人,是不是便能牽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謝堯臣依舊垂著眼皮看著樓下那說書的,對辰安道“不好說,但肯定得慢慢摸明白。”
前世印子錢這樁事,當真是扒了他一層皮。
他就想不明白了,做了這么些年紈绔,父皇如今也瞧不上他,怎么一個個的還不肯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