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擦干的水順著他長發順流而下,在發尖凝結成珠,滴落在地面上。
昨晚自己發了一通脾氣,以他和辰安的默契程度,辰安昨晚肯定幫他回信,提示梔香詢問。
即便她自己沒想起來關懷他,但是梔香都暗示了她怎么著也該問幾句了吧就算不是真心的,但好歹是有了關懷他這個意識。有了這個意識,以后就算不提,自己也會主動問問。
念及此,謝堯臣懷著篤定,將信打開。
可隨著信往下看去,謝堯臣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只見上面白字黑紙“娘娘說,王爺慣常出門,想來經驗豐足,無需擔憂。”
一股怒意直沖謝堯臣腦門,他蹭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信已被他團成一團,緊緊攥在手里,額角青筋直跳。
辰安見此,不由抽了抽嘴角,完了,王妃沒搭理他家王爺。
謝堯臣生了半天悶氣,轉頭看向辰安,一雙劍眉倒豎,質問道“你昨晚怎么寫的回信”
辰安“”王爺自己做的孽關他什么事
類似昨晚回信這種心照不宣的事,他們王爺從不會問出來,但今晚直接問了出來,足可見,是真的有點兒氣。
辰安想了想,護著謝堯臣的臉面,行禮道“便是叫梔香提醒王妃娘娘飲水思源。”
這話也沒問題啊。謝堯臣復又將手里團皺的信展開,盯著那句話又看了幾遍。
辰安回信沒問題,梔香問話也沒問題,那就只有一個問題他的王妃,打心眼里沒把他當回事
他娘的謝堯臣氣得兩手扶胯,在屋里瞎轉悠。
他堂堂琰郡王,天家之子,家財萬貫,樣貌也算看得過去,便是名聲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依舊有人削尖腦袋算計他的婚事。但萬萬沒想到,宋尋月居然視他為無物
好歹嫁了他好歹是他的王妃做做樣子不會而且,他身為王爺,宋尋月竟是一點兒不怕他,連做做樣子都不肯
他這個身為王爺的夫君做的,也太窩囊了些
這如何能忍
不成他得讓宋尋月眼里有他哪怕是敬著,怕著,眼里也得有他
謝堯臣將那信直接丟了炭盆里,思量片刻后,看向辰安問道“明日是不是經過萬禮縣”
辰安行禮道“是經過,但不順路,若要去,得繞一點道。”
謝堯臣伸出食指,沖他凌空重重一點“明日繞道萬禮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