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堯臣聞言了然,便對辰安道“都收下,且先放回庫里。”
辰安應下,著人從四個小太監手里接過了東西,蔣云無微微頷首,接著道“娘娘說,她已深知自己愚笨,當初錯的離譜,不僅傷了殿下,也傷了王妃,她不祈求二位能原諒她,她所做的一切,只求能彌補一二。”
這話倒有些出乎謝堯臣意料,這若換成從前,他遠行都不去跟母妃辭行,她少不得找事,但這次居然有些明事理了。
好苗頭但不可大意,教訓就得一次給夠。
念及此,謝堯臣對蔣云無道“我們知道了,公公你早些回。這幾年,就勞煩你照看母妃,若有事,你知道怎么找我。”
蔣云無點頭,隨后深深向謝堯臣和宋尋月行禮,道“臣恭祝殿下和王妃,此行平安順風,喜樂未央。”
蔣云無走后,謝堯臣半點都沒在宋尋月面前提儀妃相關的事,只接著和她開開心心的收拾行李,正如他當初承諾的那樣,他沒有因他的母妃,帶給她半點情緒,全可以當她不存在,宋尋月心下不禁感慰。
等全部準備做好,晚膳時辰都過了,二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在院里散了散步,便準備早早沐浴歇下,養精蓄銳,明日精神飽滿的離京。
這一晚謝堯臣頗為老實,只抱著她,安生睡了一覺。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難得起了個大早,用過早膳后,跟留在府里的人又叮囑了幾句,便一道出門。
隨行人眾,再兼帶的東西多,王府外只馬車便有八輛,在門外長長排成一派,這還是好些東西,已經提前送往蒲州的情況下,護衛皆騎馬,隨行在隊伍兩側,看起來很是壯觀。
此次出行路遠,通常隨行在馬車外的寄春等婢女們,也有馬車坐,就在宋尋月和謝堯臣后面的那輛上,按照和主子的親近程度,依次排開。
因著皇帝給謝堯臣派了考察各地官風的差事,需要低調,所以此次出行,馬車上,護衛的服飾上,皆去了王府字樣,不知情的人,看著只是富貴,卻不知是何府邸的人。
來到馬車外,謝堯臣將宋尋月扶上馬車。
進了馬車內,宋尋月這才發覺,馬車里炭盆已去,但是地上卻鋪了很厚的地毯,踩上去腳下軟和,座椅上也重新換了軟墊,望之便覺舒適。
宋尋月不禁道“這倒是比從前更舒服了。”
謝堯臣牽著她的手在座椅上坐下,對她道“路途遙遠,總有路不好的時候,恐有顛簸,軟些好。”
謝堯臣自是沒有穿蟒袍,但往日的紈绔金貴氣息半點不少,頭上還是華麗繁復的鳳尾冠,他換了一身半見色云錦常服,宛若春季盛開的迎春花,再兼云錦流光溢彩,若有陽光晃過,他身上的袍子像極了金色,整個人宛若這萬物復蘇的陽春月,朝氣蓬勃。
宋尋月從車壁的暗格里,拿了葉子牌出來,邊整理準備,邊和謝堯臣閑聊道“一個月的功夫,咱們能到蒲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