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儒陪笑點頭,送了傳旨太監離開。
傳旨太監再次快馬加鞭回京,一路上都在猶豫,這琰郡王偷跑出去的事,要不要跟陛下說
思來想去,傳旨太監最后決定,還是說吧,雖知琰郡王怕是會挨斥責,但畢竟他的主子是皇帝,他沒道理替琰郡王瞞著,一旦日后被陛下知曉實情,指不定還會反責他辦事疏忽。
十日后,傳旨太監回宮,一回宮,便即刻前往勤政殿,去給皇帝回話。
此時此刻,皇帝正在勤政殿中批折子,見傳旨太監回來,抬眼看了一眼,問道“此去如何老三將河南府整頓的可好”
傳旨太監行禮道“三大王日日去知府衙門坐著,親力親為,河南府官風已大幅改善。”
皇帝聽罷,心間平靜,不知該喜該憂。
而就在這時,傳旨太監再復行禮,面露些許難色,開口道“陛下,有樁事,臣思來想去,還是得跟您說一聲。”
皇帝抬頭看向他,道“你說。”
傳旨太監面上難色愈盛“這三大王雖每日卯時便去知府衙門,夜里很晚才出來。可三大王所處那院子,有扇窗戶連著外墻,三大王看似日日在知府衙門,其實”
話至此處,傳旨太監抬眼,偷偷覷著皇帝的神色,有點不敢再說下去。
皇帝明白過來,立時眼露嫌棄,問道“其實他一去就從窗戶跑了是嗎”
傳旨太監訕訕點頭。
“這老三”皇帝一聲罵“當真是半點不見長進”就說,他怎會忽然改了性子,變得如此認真,原來全是表面功夫。
嘴上雖然罵著,但皇帝心里之前那些擔憂,卻莫名消散,他無奈擺手道“也罷也罷,左右糾官風的目的達到便好,朕對他沒什么要求。”
皇帝揮揮手,示意傳旨太監退下,對福祿道“你現在去詔獄,問問老三身后查到什么沒有,若沒有,叫他們收手吧。”
他這廢物兒子,著實沒必要再查,什么韜光養晦,什么藏拙守愚,是他高看他了。
福祿領命立刻便去了詔獄,約莫半個時辰后,福祿從詔獄回來,帶著詔獄的廷尉前來。
廷尉跪地行禮“臣參見陛下。”
皇帝命其免禮,而后問道“老三那邊查得如何”
廷尉行禮“回陛下,琰郡王身后關系干凈,這十來日,未曾查出其與朝中何人有所牽連,當然也可能是時間太短,臣未曾查明。但臣意外查到另外一樁事,特來親向陛下說明。”
皇帝眉心微蹙,莫非老三真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他看向廷尉,靜候其回話。
廷尉說話干脆利落,沒有任何為難之色,單刀直入,對皇帝道“陛下,您聽過祝東風嗎”
謝堯臣和宋尋月,在河南府足足呆了一個月,謝堯臣見如今河南府官風盡轉,而他和宋尋月,在河南府也玩兒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啟程前往蒲州。
已是五月中旬,天氣徹底熱了起來,夫妻二人盡皆換上了輕薄的衣衫。河南府在黃河南岸,而蒲州在黃河北岸,他們若要去蒲州,得從河南府橫渡黃河。
謝堯臣早幾日便命人準備船只,從此段橫渡黃河,約莫需要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但是他們人多,東西也多,所以折騰的有些麻煩,行李裝船等事,用了兩日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