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魏承賢那些個狐朋狗友都看呆了,這人到底什么來頭通判大人家的孫子就這么亂打
謝堯臣心里默數著數,抽到第三十七下時,魏承賢也被逼到了角落里,手臂撐著身后的矮柜站起來,坐在了矮柜上,身子側貼著墻,兩臂護著頭,一條腿曲起護著腹部,這才有機會開口,厲聲罵道“你他娘的誰啊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謝堯臣見他身上已布滿血痕,這才打算給他歇上片刻,竹條子在手中輕扣,對魏承賢道“受你祖父托付,來行家法頂撞長輩笞二十,賭博狎妓笞二十,不正己身笞五十,一共九十下,還有五十三下,挨著吧。”
說罷,不等魏承賢再說話,謝堯臣手里的竹條子再次落下,將魏承賢堵在墻角狠狠一頓抽。
魏承賢已是退無可退,只能生生挨著,疼得吱哇亂叫,謝堯臣復又連抽幾十下,魏承賢又疼又火大,終于找到機會,一把抓住謝堯臣手里竹條,沖著謝堯臣厲聲吼道“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代行我家家法行家法那是家里長輩的事你這來路不明的東西有什么資格多管閑事”
“來路不明的東西”謝堯臣一聲嗤笑,隨后抬手一巴掌抽上魏承賢后脖頸,打得魏承賢脖子一縮,隨后謝堯臣眼微瞇,道“豎起耳朵聽好了我是你表姐夫打你還要什么資格”
“什么表姐夫我哪來的表姐”話音未落,魏承賢似是想起什么,說話聲戛然而止,愣住,詫異看向謝堯臣,一下松開了剛才抓住的竹條。
望著謝堯臣格外俊逸的面容、周身高貴的氣質,以及就連打人動作都漂亮優雅的舉止,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兩位姨母,一位出嫁后跟著夫君上任去了江南,那家有表姐,嫁的轄地知州,還有一位姨母早逝,只有一個表姐,在京城,嫁的、嫁的是琰王
魏承賢那些狐朋狗友,見魏承賢忽然慫了,就連面上厲色都盡散,各個面露不解,他這表姐夫什么來頭連祖父都不怕的他,怕表姐夫
魏承賢盯著謝堯臣看了片刻,雖然看年齡,他心里基本已有偏向的答案,但仍舊懷著些許僥幸,問道“哪位表姐夫京、京里的”
謝堯臣沉著面色,拖著長音,挑眉道“是啊,京里的。”
“咚”一聲響,魏承賢從矮柜上滑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愣看著謝堯臣。他兩手扒拉著柜子想起身,奈何剛才打翻柜上花瓶,地上有水,腳底一打滑,復又咚一聲坐下,抬眼盯著謝堯臣,周身戾氣盡散,那盯著謝堯臣的小眼神,乖得像只小貍奴。
這時堂中忽有一男子笑道“承賢,怎么慫了怕什么,起來還手”
話音落,其余人跟著笑了起來。
魏承賢一眼瞪過去,語氣間隱帶提醒,斥道“閉嘴吧你們知道我表姐夫是誰嗎”
眾人安靜了下來,說話那少年不由蹙眉,他好歹是知府的兒子,靜江府這群子弟同他在一起,雖常有說笑打趣,可沒一個敢斥他的,魏承賢這是怎么了
不等他多想,卻見魏承賢已經爬起來,在那不速之客腳邊跪下,乖巧行禮道“弟魏承賢,拜見琰王殿下。”
堂中眾人“”
堂中男男女女這才反應過來來者是誰,難怪帶一眾護衛,這么大排場,眾人立時起身,齊齊跪地行禮“拜見琰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