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上頭多人行禮的聲音太大,樓下也聽見了,僅瞬息的功夫,整個醉花樓安靜下來,仿佛關門歇業了一般悄無聲息,連后院絲樂聲都停了下來。
謝堯臣沒叫起身,拿著手里的竹條子,指著魏承賢道“你好生猖狂,多硬的翅膀你祖父親自來找你都找不回去了是嗎”
魏承賢趴在地上,忙道“沒有,沒有。”
謝堯臣用手里的竹條按住魏承賢肩頭,道“沒有本王看你方才厲害的很,小小年紀,一身戾氣怎么,家里人都欠你的嗎”
魏承賢雖心有不服,但著實也不敢在琰王跟前造次,只好道“沒有欠”
謝堯臣收回手,握著竹條手負于背后,看著他問道“既然沒有,來,跟本王說說,為何頂撞祖父又為何不肯回家”
魏承賢一時噎住,不知如何作答。
謝堯臣最煩支支吾吾的模樣,沉聲斥道“說”
魏承賢身子一凜,只好含糊其辭道“我喜歡甄娘,想和甄娘在一起。”
“什么”謝堯臣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看著地上的魏承賢眨巴兩下眼睛,隨后道“喜歡就上門提親,在這兒廝混什么”
魏承賢抬眼看了謝堯臣一眼,隨后看向桌邊的人群,目光落在一名跪在地上,衣著花哨的女子身上。
謝堯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時了然,眉心深蹙,隨后轉頭,嘴角微抽,看著魏承賢頭頂問道“腦子被驢踢了”
魏家世代清流,便是娶妾都是正經聘良妾,這魏承賢不僅在醉花樓廝混,居然還想娶妓女這不是擺明了往自己家門上潑臟水嗎
但話又說回來,敢為了一個這種出身的女子,和家里鬧成這樣,也算有點骨氣和情義,雖沒用在正道上,但事實不可否認,這孩子若好好引導,許是還有救。
念及此,謝堯臣暫且按下不表,他知道人上頭的時候很難勸,懶得現在跟他費功夫講這些,只冷聲威脅道“本王同你表姐游歷至此,你表姐已有八個月身孕,我們要在此地待產。今日,因你的行為,氣得你表姐動了胎氣,接下來的日子,你若敢再有半點出格的舉動,傷著本王王妃和本王的孩子,本王扒了你的皮”
最后一句話,謝堯臣語氣極是森冷,魏承賢不由身子一凜,難怪琰王一進來,二話沒說就是給他一頓抽,下手半點沒留情,原是氣著了表姐。
他忙行禮道“我知錯了日后一定老老實實,絕不叫表姐生氣”
說罷,他抬眼看向謝堯臣,討好笑笑,語氣也跟著討好道“表姐夫,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可別再打了,真的疼那么優雅的舉止,怎么打人能這般的疼
謝堯臣冷嗤,這魏承賢臉皮可真是厚,他跟著冷聲道“少來跟本王拉親近,你可知,你推你祖父那一下,你祖父撞到了頭,出門便暈厥了過去,至今未醒,大夫說兇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