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不就是被孫氏用沙姜害得再無子嗣嗎他怎么敢用
宋尋月面色泛白,抓著他的雙臂,緊著問道“你身子如何”
謝堯臣見她如此緊張,有意舒緩她的情緒,沖她一笑,隨后挑眉,話里有話道“我身子如何你不是最清楚嗎”這么多年,他同她在一起時,可有半點力不從心
宋尋月拍了他手臂一下,嗔道“我認真跟你說話,你別嬉皮笑臉的。”
謝堯臣見此,神色亦認真下來,伸手拖住她的雙肩,望著她眼睛道“從前我只是聽人說,女子生產,就好似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但也只是聽人說,未曾真的見過,經歷過,我并不知其中到底有多少兇險。可直到你有身孕,我親身陪著你走過懷孕那段時光,我才知有孕是何等辛苦,你夜里頻繁起夜,根本睡不好,有時還會呼吸不暢。我沒法兒代替你,但我都看著眼里。尤其是初七初八生產那兩日,我才算是切實的了知你是何等難受,也才算明白,鬼門關走一圈是什么意思。我不可能再叫你有孕,所以你也別想了。而且你以為你想要女兒就是女兒嗎一旦又生個兒子呢莫非你還要再懷一次”
宋尋月都聽愣了,一時心間五味雜陳,幾種情緒在她心間翻涌糾葛。回憶起當初有孕生產時的經歷,她確實也有點怯,但一想起謝澤,就感覺當初受得苦值得,與此同時,她又格外感動于謝堯臣對她的在意,但又不可避免的憧憬再有一個女兒后的情形。心間情緒既矛盾又復雜。
謝堯臣見她這般瞬息幾變的神色,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打趣道“我看你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自己切身經歷過,怎么能還想著再要一個”
宋尋月有意跟他解釋自己的想法,對他道“生謝澤的時候還算順利,懷孕那時,你不是便命女醫正胎位什么的嗎我想著要是還像生謝澤時那般準備,應當還是會比較順利。”
謝堯臣聞言眼睛都瞪大了,抓著她雙肩,質問道“萬一呢萬一呢你生母如何離世的”
宋尋月未見過生母,對生母沒有任何印象,所以常常記不起來,但眼下謝堯臣這般一提醒,莫名叫她身子一凜。
謝堯臣見此趁熱打鐵,故意將話說得嚴重,道“就怕萬一我們現在生活這么好,一旦你再有孕,生孩子時出事怎么辦你真的寧愿擔著我們一家三口生死分離的風險,也要再懷一個嗎你忍心拋下我和謝澤忍心看我沒有妻子,忍心看謝澤沒有娘親”
宋尋月聽著這些話,心頭陣陣惡寒,抬手制止謝堯臣,毫不猶豫道“你別說了有謝澤一個就夠了”左右他用了沙姜,也生不了了。
謝堯臣聞言失笑,看來還是得嚇唬一下,他重重點頭,無比認可道“對”
宋尋月抬眼看向他,眼底滿是難過“可你為什么不早早和我商量我們想想別的法子也好,你貿然用沙姜,豈不是跟我爹一樣了”
謝堯臣“”
不是,他用那個方子,只要停藥,很快就能恢復過來,沒有像她爹一樣徹底生不了。
謝堯臣正欲解釋,但轉念一想,還是別解釋了,就叫她這么以為吧,省得哪天心血來潮,為母之心作祟,又想生了。
他能接受一輩子無嗣,但不能接受失去宋尋月。橫渡黃河她因有孕暈倒那次,那種感受,他這輩子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念及此,謝堯臣道“對啊,我現在和你爹一樣,生不了了。咱們這輩子,也就只能有謝澤一個,除非你不要我了。”
宋尋月是萬沒想到,他在意自己,會在意到這種程度,不惜給自己用了沙姜。他父親因為被孫氏下了沙姜,導致孫氏下場那般凄慘,而她的夫君,居然是為了她,自己用了。
宋尋月心疼的緊,但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么宋尋月忽地張開雙臂,墊腳抱住了謝堯臣的脖頸,側頭在他臉頰上親了好幾下,然后道“怎會不要你誰能有你好你說的對,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