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會上姜嵐給裴彥安排住處。
裴彥拒絕了。
“不用了,我陪著我爸爸。”
姜嵐吃驚道“你不睡覺了,趕了那么長時間的火車,你守著他干啥他死”
差點說漏嘴,她想把裴彥弄走,然后好好問一問,家里財產的下落。
畢竟家里除了看得見的房子還應該有什么產業吧只可惜裴坡到現在還不說。
她之所以寫信給裴彥,就是因為裴坡許諾只要她給裴彥寫信,他就能把財產告訴自己。但是到現在裴坡什么都沒有說。
“我在這里陪著你爸爸,你趕緊回去睡覺吧,我都把房間給你整理出來了。”
妻子守著丈夫那是天經地義,偏偏裴彥不買賬。
“不用我是長子。”
姜嵐又沒有話說了,因為裴彥說得讓她沒有辦法反駁,這種時候就應該是長子處理。
姜嵐也只能干看著。
晚上裴楠回來了,喝得醉醺醺的,渾身酒氣走路搖搖晃晃。
“我回來了有飯嗎”
姜嵐一看是他,火氣頓時起來了。
“你這一天死哪里去了你大哥回來了你知道嗎”
“什么大哥你說什么呀裴彥不是替我下鄉去了嗎”
聽了這話姜嵐差一點氣死,要是裴彥一直在鄉下那就好了,早知道這樣,那封信說什么都不能寄出去,那幾天裴家家族里的人過來探望裴坡,裴坡一定要讓她給裴彥寫信,她被逼得沒有辦法才把信寄出去,她偷換了一封信,上面也沒有說什么,怎么就被裴彥看出毛病來了
姜嵐“啥也別說了,你大哥回來了,你趕緊打起精神來,家里的錢還不知道藏在哪兒。”
裴楠的酒醒了一半,他倒是不害怕裴彥,他害怕的是裴坡把錢留給裴彥。
“你不用怕,這錢裴彥拿不走,我到后面守著那老不死的去”
他還把裴彥當成幾年前的裴彥,以為他怎么說裴彥都信。
姜嵐“你慢點你吃點東西再去吧。”
晚上姜嵐和裴楠也過來守在一旁,生怕裴彥拿走家里的東西。
裴彥沉著臉默不作聲,給裴坡擦洗干凈又把鋪蓋都換了,再給裴坡揉揉腿腳,翻個身。
裴坡身上瘦得皮包骨,有的地方都爛了,眼皮都抬不起來“行了,別費力氣了,你坐下讓我看看。”
他伸手想摸裴彥的臉。
裴楠趕緊湊上來“爸爸,我在這兒,你看看我,我平時最孝順您,你看看是我啊”
他把臉湊過去讓裴坡摸。
裴坡嫌棄的繞過他然后去看裴彥。
以前父子兩個感情很冷漠,沒有什么感情,裴坡年輕時候不太在乎親情,只是到人生的最后這段日子才知道他身邊是人是鬼。
裴彥并不在乎這些,那些是原主的記憶不是他的,他只是占用了這具身體,給原身盡最后的責任,順便把原身應得的東西拿回來。
別的不說,他母親的嫁妝,還有他外公給添的那些商鋪,還有地皮都是原身的,憑什么便宜別人
仿佛裴坡現在才知道兒子的重要性,畢竟裴彥才是他這一輩子唯一的兒子。
到死才發現,除了兒子沒人在意他的死活。
見到兒子真好,真好啊他多等這些天值了。
“你回來,明天把族里你四叔和你九爺叫過來。”
裴坡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也就是因為兒子回來,那股高興勁兒強撐著,要不然眼睛都睜不開。
裴彥“嗯”
要請客
姜嵐“家里可沒錢啊”
家里不是沒有錢,是都被裴楠霍霍干凈了,前幾天還把家里的字畫偷出去換錢了呢
裴彥“我有錢,不用你操心。”
姜嵐
姜嵐上上下下打量裴彥心說一個知青能有多少錢吹牛吧
裴彥給裴坡洗完之后,就靠在窗邊閉眼休息,兩天一夜的火車,實在是辛苦,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