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友,我是陸家酒樓的東家,前幾日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對不住啦。”
陸振山看著師雁行的眼神中充滿了神奇的贊嘆。
多年輕的小姑娘啊
她的眼里沒有一點兒對競爭對手的畏懼、向往,甚至好奇,很平靜,就是平靜,叫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再看看自己的兒子,陸振山心中暗自嘆氣。
師雁行笑笑,“還好。”
昨兒她攤上忽然來了位體面的中年人,自稱是陸家酒樓的管事,問她最近幾天有沒有空,東家想請她一會。
師雁行去鄭家之前就等著這一天了,當即應下。
“說得早不如說得巧,明兒我就有空。”
于是今天她就來了。
江茴不放心,怕她吃虧,還特意提前跑去跟鄭平安提了一句,然后就抱著魚陣跟來了。
師雁行笑她太緊張了些。
“若對方真想玩兒陰的,也就不用這么大張旗鼓了。”
倒是鄭平安覺得江茴的擔心不無道理。
“小心駛得萬年船。”
兩邊說好了,若師雁行進去一個時辰后還沒出來,鄭平安就帶人抄家伙進門要人。
師雁行本想笑,可見他們一個兩個都這么緊張,也就笑不出來了。
罷了,縱然自己有前世的經驗和技巧,可眼下確實還只是個女童,沒有保鏢,沒有財富,更沒有等閑人不敢動的資本。
先小人后君子吧。
這個包廂分內外兩間,外間是靠墻擺著的兩溜兒椅子,內間是一張宴客的大圓桌,墻角擺著兩盆怒放的山茶花。
這會兒江茴母女和吳管事坐在外面,師雁行和陸家父子在里面,隔斷外有只紅泥小火爐,爐火熊熊,上面坐著銅柄大水壺,正呼哧呼哧冒熱氣。
魚陣不懂事,可也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并不像之前娘和姐姐帶自己去有福家做客時的情景。
小姑娘老老實實窩在江茴身邊,小手緊抓著她的衣角,緊張兮兮地看著內間的師雁行。
吳管事莫名心虛,覺得好像他們這群大男人合起伙來欺負孤兒寡母,便努力向魚陣擠出個和善的微笑。
“別怕,來,吃點心。”
不笑還好,一笑,魚陣就身體一僵,慢吞吞往江茴身后縮去。
胖胖的怪伯伯
吳管事“”
委屈
里面師雁行分神留意著江茴和魚陣的情形,聽陸振山在自己耳邊畫大餅。
“真是英雄出少年吶,不過你們在外頂風冒雨做營生實屬不易,有沒有想過來我這酒樓里掌勺”
師雁行笑道“多謝您抬舉,不過我生性頑劣,不愛受人管束,只怕是不成的了。”
這老頭還挺有意思,算盤打得也是怕啪響,聽著像是招攬人才,可只要自己過去了,也別說一個鹵汁的秘方,后面陸續出多少秘方,不也都等于是陸家酒樓的特產了嗎
可謂一勞永逸。
嗯,父子倆就是父子倆,多少有些相似。
陸銘在旁邊冷笑,“小小年紀可別太氣盛,單打獨斗不是那么好出頭的。”
陸振山微微皺眉,“不許無禮。”
師雁行挑了挑眉。